她垮着脸道:“石榴园太小,您现如今可是当朝首辅,怎么能住这么小一个地方?”
卿无尘手一挥:“不碍事,本官为官清廉,有这么个小地方住,也觉不错。”
王初芸又道:“那房间都占满了,我一间,夏树一间,哥哥一间,还有一间堆的杂物,没办法再住人。”
卿无尘又一副委屈状,拉着她的双手说:“你我既是夫妻,住一个房间,合情合理。”
“我们已经和离了!”王初芸色厉内荏。
可她再着急,对方始终平静如水:“好,我知道我们已经和离,知道了知道了。”
这什么语气?好似他在跟一个说胡话的疯子说话,他答应几句意思意思。
王初芸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说真的!”
“是是是,是真的,是真的和离了。”
王初芸万分无语。似乎这话题越解释,越像他们没和离。
怎么会这样?
王初芸苦恼地坐到石榴树下石桌旁,双手捂住眼睛,痛苦沉默。
良晌,有清风拂过,一个湿润的触感,落到了她的侧脸。
她愣了一下,放下手,转头看过去,就见男子正坐在他身旁,微笑着看着她。
眼神很是无害。
王初芸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
他说:“夫妻之间,不可以吗?”
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一双眼像只受伤的大狼狗。
王初芸心说,不行,不能软下阵势来,免得他得寸进尺。
于是她凶恶道:“不可以!不要碰我。”
说完兀自起身,回了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上,生怕他跑进来找她。
在屋子里待了半晌,院外竟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倒叫她有些迟疑了。
她走到窗边,撑开一段窗户,透过缝隙悄悄看出去,就见那男子,仍还坐在原位上,神情落寞,还手捂着心口,开始咳起来。
王初芸立时想到王初莳的话,生怕他吐血,又忙不迭去开了门,跑出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别咳,咳得很吓人。”
卿无尘抬眸:“为何?”
为何?他居然不知道?
难不成他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了解?卿府连带星厌都是瞒着他的?
手忘了拿下来,仍在他嘴上,突然,手心传来一丝柔软濡湿的触感。
她旋即如被烙铁烫了一般缩回了手去。
“你别这样。”
王初芸垂下头去,久违的亲昵,叫她心惊肉跳,心悸害怕。
卿无尘诧异道:“你怎么这么排斥我的接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王初芸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王初芸理了理他们之间的“新故事”,新故事里是她失忆以为已经和离,而他认为没有。
于是她说:“这不是和离了嘛。”
卿无尘道:“你可知,你昨夜昏迷期间,都糊里糊涂说了些什么?”
王初芸心头一跳,吞吞吐吐道:“都……都说了什么?”
“你说……”他的身子凑过来,与她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你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王初芸否认:“不可能,你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夏树和大舅哥都在,他们可以作证。”
不能的吧,王初芸回想昨夜,她有没有做什么梦。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她思绪杂乱,一会儿是卿无尘与她争执,一会儿又是自己在大牢里,再一会儿又是被人强行按住灌酒……
画面一切,又是卿无尘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