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了一眼糕饼,突然抬头看向她:“你是谁?”
王初芸愣了下:“我……只是路过。”
“路过?”大娘捡起糕饼,塞到她手里,“姑娘啊,不要随便给死人吃的,不能随便祭奠别人,会给自家带来不祥的。”
“不祥?”王初芸笑笑,“大娘,我不信这个的。”
大娘说:“别不信,我今日让你摆了糕饼,万一我那死鬼丈夫去你家找替死鬼,你到时候要来找我的,快走吧,下雪的天气,你又生得这般瘦弱,久在雪天里站着,哪儿能抗得住。”
夏树也劝了两句,王初芸才上了桥离去。
走在路上,夏树不解道:“姑娘方才是怎么了?为何在那处停下,别人看见有人祭奠死人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晦气。”
王初芸叹息一声,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何。
这些时日她都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大约是从哥哥和青白哥哥说,不用再上下职相送开始。
他们说应该安全了。
安全?难道之前她不安全吗?她不明白。
每每去翰林院上职,公房里都只她一人,空空的。
越到年关,这种“空”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不远处,又有人撒纸钱,风一吹,飘了几张在她脚边。
她抬起头来看,见长街尽头,果然有一列送葬的队伍。
大家都为死者让道,站在长街两面。
队伍越走越近,竟是十分浩大,可见那故去之人,是个有些身份的。
不知为何,王初芸心头又是一跳。
待得队伍走近一些,她看清那披麻戴孝的人手中抱着的灵位。
上面写着:宁安县主许氏嘉慧之灵。
许嘉慧?县主?
许嘉慧?
王初芸被嘉慧二字射中心魂。
宁安县主,应该只是巧合刚好字相同。
可等再仔细看后头哭得死去活来的县主家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拢在孝帽里,虽然没看清脸,但她仍是认出,那身形,分明是卿定雪!
顾嘉慧的母亲。
她呆立原地,眼睁睁望着那哀鸿一片的队伍,从她身边走过。
直到哀乐渐渐飘渺。
长街上的人们又开始自由走动。
夏树见她入了定似的,抬手在她面门上挥了一挥:“姑娘,看什么呢?走了。”
王初芸回过神来,将手里买的东西给夏树,兀自往长街那头奔去:“夏树,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去那边看看。”
夏树来不及叫住她,她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人群里。
那个方向是要去哪儿?夏树一时想不出来。
王初芸一路快步来到上京顾府的旧宅。
果然,门庭挂了白灯笼与白扎花。
他们之前搬走了一段时间,不知何时又搬了回来。
只是,顾嘉慧怎么就成了宁安县主的?还改了姓。
一个顾家老仆正在外面整理石狮子上的白扎花。
她走过去问:“大娘,顾家谁故去了?”
大娘回头望她一眼,见是个姑娘,想是一个好奇的路人,便道:“主家的女儿。刚做县主没两天,哎,也是没那个福气接那恩惠啊。”
王初芸惊讶道,“她做县主了?不知是怎样的机缘?”担心老扑起什么疑心,她解释道,“噢,我与顾家姑娘曾有一面之缘,见她府上挂白绫,便来问问,不想,过世的竟是她,哎。”
说着,装出一副伤感模样。其实也不是装,这样萧索的冬,她本就情绪低落。
“原来是这样,哎,县主生前是个主意大的,谁料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