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梦里被人打了还流血?一醒来就……算了,我也懒得关心,杨大人那里,你去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在翰林院听到关于你我任何传闻。”
卿无尘望她一眼:“好,我会处理好的。他不会乱说。”
“那就好。”王初芸转身走出屏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再也不抬头看他一眼。
讲学维持了三日,三日之后,各藩王回归藩地。
可一月之后,随州那边突然起了兵变。
说是裕王的儿子,在参加完陛下聆训之后,迟迟未归,已派人寻了数日,仍未曾找到。
裕王便以此为由,进上京要说法。
但他可并非一人来的,一路上兴师动众,足足带了十万人。兵分了三路,一路包抄过来。
打得沿途州县措手不及,根本拦不住。
一时间,兵临城下。
*
这几日,上京城中人心惶惶。
王初芸也十分坐立不安。
上一世,她的全家,便是死于这样一场斗争之中。
今日她休沐在家,抱着甜甜,在院中轻哄。
哥哥不知哪儿来的蒲草,正坐在她对面给她的外甥女编蚂蚱。
王初芸的目光落到他的腿上,出神了半晌。
王初莳手上动作不停:“妹妹,你在宫里行走,可有听到什么风声,你以为,裕王会不会……”
王初芸知道哥哥想问什么,接话道:“他不会赢。”
王初莳抬头,诧异道:“这么肯定?是有什么消息么?”
王初芸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感觉。”
王初莳悠哉悠哉说:“其实对于普通百姓,只要不打仗就好,龙椅上坐的谁,影响并不大。”
王初芸没搭话,脑海中浮现出她被一群官兵,从公府中带走的场景。
上一世,那群官兵说奉主审大人的令闯入公府来抓她。
她被押走时,星厌与一众暗卫出来阻止,奈何对方为抓一个她竟然兴师动众,里面是刀剑,外头还围着一层弩手。
她怕伤着人,说:“我自己会走。”
于是,走出了公府,只是身后还是传来了打斗之声,就是打作什么结果,她已经无从知晓。
以至于起初,关在牢中之时,她都未曾怀疑过卿无尘。
因为她被带走时,星厌在尽力护她。
可入了牢房,她很快被定罪,她等着卿无尘来救她。
可终归,却等来了他表妹身着一袭嫁衣,拿着他的休书而来。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被他们卿家彻底抛弃。
“妹妹?妹妹?”
王初莳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妹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瞧我这蚂蚱编得如何?”
此时甜甜睡着了,夏树轻手轻脚将她抱回了屋。
新鲜出炉的蚱蜢在她眼前跳啊跳,掌控它的绳子在哥哥手中。
她挤出一个笑来:“哥哥的手艺,不减小时候。”
“明日去宫里,我一路送你过去,回来也是,我去接你。最近不太平,虽说叛军还未入城,但仍是十分危险。”
第二日,王初芸在哥哥的护送下,走在上京城的街道上。
秋风萧瑟,卷起残叶乱舞。
听到有可能要打仗,沿街的铺子都关了许多,街上也变得冷冷清清。
进出的宫门也派了重兵把守,需得验看身份官牒,方可入内。
一路上,各处当值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不迭,人心惶惶。
入了翰林院,还未到得公房,便遇上了李儒林。
李儒林叫住她:“王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