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抱进屋喂奶。

夏树走进来说:“姑娘今日第一天入职,感觉如何?”

王初芸说:“不如何,我的上司是卿无尘。”

“啊?”夏树担忧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王初芸摇摇头:“他倒也不至于做那等事。只是至少还要在他手底下过活两个月,哎。”

夏树摇头叹息。他们姑娘与七爷,真真是孽缘。

卿无尘那厢回到清雅园书房,书房内的博古架上,挂着一只白色幂蓠,他坐在圈椅上,出神看了许久,神色落寞。

星厌匆匆进来:“爷,有消息了。”

卿无尘这才回神,看向他,见他手中拿着一只信封。

“什么消息。”

男子没什么力气似的,陷在圈椅中,眼神颓然。

星厌说:“王大人被贬谪岭南,我们的人寻过去,将爷的信交由王大人,王大人看了信,想了许久,最终将这封信,给了我们。”

星厌递上信。

卿无尘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心头一震,是王初芸的。

星厌说:“这是在去年孟春之时,奶奶往随州王家带的信,王大人讲,若说奶奶近一年多有何反常举动,应该当属这封信了。”

王大人,自然是王初芸的爹,王德民。

在祖母过寿之际,他曾派人去王家暗访,得知王德民那段时间莫名其妙得了离魂症,疯疯癫癫,还在大街上脱了衣帽鞋袜狂奔,因此事还告了假,专心治病。

他觉得事有蹊跷,便将人秘密接来了上京一段时间,他让医者为他诊治,病情逐渐好转,而后又将人送回随州,没多久,便接到调任书,说他以病为由懒政,贬谪岭南。

其实这件事,也算有他一份力。

虽说他这位岳父没有在他面前表露,但卿无尘知晓他此番的离魂症,乃装病。目的是为了躲避裕王之邀。

他这一举动,早将裕王得罪死,回随州哪还有活路,于是在裕王上奏疏说随州知州王德民借病懒政之时,他便顺水向陛下谏言,将他贬谪岭南。

岭南虽艰苦,但正好是裕王势力摸不着的范围。那处有当地土司执掌,裕王暂时还无法渗透。

早在那时,卿无尘就有所怀疑。裕王想谋反的事,当初可一点音信都未传出,为何王德民会在接收到裕王递出去的邀请信后,直接装离魂症失心疯?

就好似,他一早便晓得裕王要谋逆,且对他十分不利似的。

他看向手中的信。

蜡封早已被撬开,他扯出信纸,缓缓展开来看。

“父亲亲启,这两日,每每入夜,女儿便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裕王看中父亲之才,欲意拉拢,请父亲为其子之老师,可父亲却发现裕王图谋不轨,暗养精兵与幕僚,”

“父亲抵死不从,被裕王关入王府,哥哥也被小郡王打折了腿,再后来,裕王谋反失败,罪名坐实,在查抄裕王府时,发现父亲也在,便同裕王那些幕僚一起抓了起来,您百口莫辩,最终定罪,举家流放,而女儿我,虽为公府世子夫人,公府中却因明哲保身,任由女儿被带入牢狱,最终惨死牢中,”

“我知父亲不信这等邪妄之说,女儿亦然,但女儿已请钦天监好友算过,南边煞星犯正宫,乃大凶之兆,是以还请父亲若接到裕王邀请,千万避之。”

“女儿 芸儿敬书。”

读罢,卿无尘拢着手咳嗽起来。

公府中却因明哲保身,任由女儿被带入牢狱,最终惨死牢中……

信上之言,字字淬毒。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想到那个梦,梦中的她,甚至还怀有身孕!

究竟是怎么回事?在那个预示梦里,在妻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