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忽然,一只油纸包飞到了她桌上。
王初芸给吓一跳。
“这是什么?”她看向卿无尘。
卿无尘却持续书写,就好似这事与他无关。
一阵糕饼香气自油纸包中散发而出。
王初芸顿时直冒口水。
但她哪儿会吃他的东西,她捡起来,又给扔了回去。
只是她准头不好,刚巧,扔到了砚台中。
溅得墨汁到处都是,包括他官服之上。而最惨烈的,要属他才在写的东西。
这一回,他当真紧锁住了眉头,冷着眼望向她。
她这次也觉不妥,起身,去看他写的那张东西。
果然,全是墨汁。
她尴尬地咳道:“抱歉,我誊抄一份给你便是了,还有,这事,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突然扔东西过来。”
“那是给你吃的。”
“我不吃你给的东西。”
这话叫卿无尘着恼:“你竟恨我至此?”
王初芸微笑:“不是恨,这是原则问题。”
卿无尘压着声说:“怎么,我是你的原则之外是吧。”
王初芸不想与他再废话,俯身拾起他身前的字,走回自己的位置。
当真拿出一张干净的宣纸,开始誊抄。
不多时,外间响起钟声。
卿无尘起身,往外去,路过王初芸时,说:“吃饭了。”
王初芸当即放了笔,跟着他一道去饭堂。
路上,遇到些许同僚。
同僚见卿无尘衣裳上的墨点,笑道:“哟,平日里有洁癖的卿大人,今日缘何穿着沾了墨点的衣裳?”
卿无尘说:“不小心沾上的。”
同僚又看向他身后的女子。
“这位便是新晋的女探花?”
又拉着卿无尘小声嘀咕:“生得真漂亮啊,又是探花,也一定非常有才。”
卿无尘回道:“何止有才,还会执掌中馈。”
同僚:“你咋知道?”
卿无尘说:“我家中馈,她掌过。”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同僚讪讪然:“他是你夫人啊?打扰了。”
那同僚快步去与旁的同僚一路了。
王初芸恼道:“卿大人,还望日后注意措辞,你我二人业已和离,若卿大人再叫旁人误会你我关系,我便在翰林院的广场上,召集大家,亲口澄清这件事。”
“我是在帮你赶走烂桃花。别看翰林院中人人衣冠楚楚,私下里也不乏常出入秦楼楚馆的。方才那位便是。”
王初芸说:“我如今是翰林院编修,他们能奈我何?这可是在宫里。往后我的事,就不劳烦卿大人了。”
说完,她快步走去,将他扔到了身后。
卿无尘缓下步子,望着她的背影,眼神落寞了一瞬。
她仍是那般决绝。
他抬头看向正午的阳光,光线太强,迷了人眼。
他想,她是不是,与她再无可能了?
当真是缘分已尽么?
来到饭堂,王初芸发现这里似乎不止翰林院的人用膳,还有别的官署的。
转头就听见有人在唤她:“阿芸。”
是温青白。
王初芸笑着同他挥手。
打了饭,两人自然便坐到了同一桌。
二人如此举动,叫翰林院见过王初芸的人不免心中暗暗猜测两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