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白被挤一旁,垮着脸道:“卿大人,这路不窄了吧,还能通不少人,原何别人都知道往旁边绕行,就你,非要从我们中间挤?”
卿无尘说:“小温太医此言差矣,这路是公家的路,我想从哪里走,便从哪里走,我方才就走的你们身后,我为何非要绕行?”
温青白:“你!真是蛮不讲理。阿芸,走,我们走快些,懒得与这人理论。”
王初芸果真听了温青白的,兀自加快脚步,一道匆匆往前走去。
卿无尘再度追上去。这一回,他倒没有挤到二人之间,而是走到了王初芸另一边。将王初芸夹在中间。
他说:“小温太医,我想你得弄清楚,你如今一直追着芸儿不放,将来令尊温太医要给你娶妻,想必没有哪家女儿敢嫁给你。”
温青白也不示弱:“是吗,那你作为阿芸的前夫,如今既已和离,现在又巴巴地凑上来,你就不怕被人所耻笑么?”
卿无尘轻嗤:“有何可怕?我与芸儿,本就有前缘,如今不过是再续前缘罢了。”
王初芸无语。
温青白冷笑:“前缘?若论起‘前缘’来,我与阿芸相识更早。”
卿无尘还要再说什么,王初芸陡然捂住了双耳,快步往前两步,回头看向二人道:“够了,我自己去,你们谁也不要跟着我!我两边耳朵都被你们吵得疼死了!”
说完,转身离去。
卿无尘与温青白驻足原地,愣怔着望着王初芸匆匆远去的背影。
最终,二人同时冲着对方嗤之以鼻了一下,再同时转身,分道扬镳。
*
一甲都被派到了翰林院。
如今,新晋的状元、榜眼、探花,皆来向翰林大人报到。
翰林大人是个白胡子老者,看上去十分和善,他手中抱着一只紫砂壶,坐在翰林院首席之上,睁着已经有些昏黄的眼睛,说:“三位好,本官叫李儒林。咱们翰林院来了三朵花儿,实在好啊,各位有何专长,可先与本官说说,好分派事务。”
状元姑娘崔如音说:“我擅长各类史籍。”
榜眼姑娘姚兰儿说:“我对搜集历朝历代名人言论十分有兴趣。”
李儒林摸着胡须点点头,看向最后的王初芸。
此女吧,在还未来之前,这名字便在他耳边过了一遍。
老了记性不大好,说她是谁前妻来着?是侍读覃大人?还是侍讲秦大人?亦或是侍讲学士卿大人来着?
哎,南方学子考入上京就是难,官腔一辈子没能打得字正腔圆,这覃、秦、卿,咋那么难分?
“你呢,探花。”他问道。
王初芸想了想,她似乎没有特别擅长的,于是恭敬道:“但凭李翰林做主,翰林院中哪处需要人手,叫我前去便好。”
李儒林点点头,心说此女这回答,可谓圆融,不错,正好分去不苟言笑的侍讲学士手底下。
他提笔,在案上写了几行字,应该是对她们去向的分配。
“咱们翰林院可说是天子‘私人’,直属圣上,不必听任何部门的话,也还算有些自由的,大家先在本官这里干半年,届时会再度分派官职。”
三个姑娘行礼,恭敬应答。
他吩咐身边的待招官:“你带他们去各自的办公之所吧。”
待招官应下,带着三人出了李翰林的公房。
先去了史册库,将状元崔如音安置到了那处。
再到了典籍库,把榜眼姚兰儿分了过去。
最后便是王初芸。
路上,待招官讲:“王探花方才说,哪里需要人手,便将你分去哪里,李翰林倒是当真听了你们的意见在安排。眼下侍讲学士那处正缺人手,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