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了,也一字一顿回:“倒也没有。”

对方恍惚了一瞬,却听女子继续道:“我干嘛非要恨一个不相干的人,是我现在的生活,不够滋润吗?”

“你!”她对自己竟是不爱也不恨了么?

“不可能,我绝不允许,既然不爱,那就让你恨个够吧!”

他强行将人抱起,作势就要往外走,王初芸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瞬间便到了他怀中。

夏树吓得要死,忙上前阻止:“七爷这是要带姑娘去哪儿!”

王初芸挣扎,手锤脚踢,对方依旧死死抱着她。

“让开。”

夏树当即跪到卿无尘面前:“七爷,你放过姑娘吧,求求七爷了,姑娘在公府的时候,太苦了,七爷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姑娘吧。”

苦?“我又不带她回公府,我另觅宅子……”

王初芸冷笑打断道:“世子大人这是何意,我连你家正妻都不做,还会去做你的外宅妇么?”

“谁要你做外宅妇了?”

“你另寻宅子,难道不是?”

“另寻宅子,你我单独居住。”

“你疯了。我想你可能没有搞清楚,我住哪里都一样,只要身边再没有你。”

这话,让卿无尘浑身僵住。

王初芸趁势从她怀里挣脱,拉起夏树,跑回院中。

卿无尘转身看时,她竟还连带顺走了那卷和离书。

他正要再上前,王初芸忙道:“你站住。”

他下意识停下来,就见她展开了那卷婚书,摊在石桌上,再将手指一口咬破,在婚书上开始写字。

他心下一沉,赶忙上前:“你在做什么?你在写什么?”

来到石桌旁一看,那婚书右下角,一个鲜血淋淋的名字触目惊心。

王初芸。

这三个字旁边,便是温青白的名字。

他僵在当场,他愣住。

夏风拂过,遍体生寒。

王初芸一把抽走婚书,递给夏树:“拿进去。”

夏树得令,忙不迭抱着婚书就跑。

这一次,卿无尘并未去抢,去夺,竟是眼睁睁看着夏树进了房间去。

“卿世子,还请离开,如今我已是他人妇。”

卿无尘摇头:“不,不不做数的。”

王初芸冷笑:“怎么不做数?方才你没看见么?那上面可是有官印的。”

“你走吧,卿无尘,从此以后,你我还是形同陌路的好。”

形同陌路?

他不再开口,不再说话,伫立良久后,才僵硬着转身,如同行尸走肉,一步一步,脚下若有千斤,缓缓地,走出石榴园。

行至门口时,他的背影踉跄了一下。

王初芸冷冷看着,直到,那人消失在门口。

她这才颓然地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捂住头。

她头好疼,她好累。

她又忙不迭起身,去将院门关上,生怕谁再进来,又赶紧回房,上床一躺。

夏树见了,心疼不已:“姑娘你好好歇息,我去给姑娘煎一碗安胎的药来。”

泪,无声滑落,从眼角滴到枕头上,若雨滴落在干燥的青石板路,晕染出一片冰凉。

*

公府,清雅园。

星厌正拎着箱子,要去门口装马车,好提前收拾了,明早便要启程去广北。

走到清雅园门口,正好遇上卿无尘回来。

“爷,你回来了?不是去和奶奶道别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爷,你的那套惯用的文房四宝要不要一并带上?”

“噢,我还收拾了几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