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夏树才觉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感叹,小温大夫如此好的一个男子……”
王初芸面色平静,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将小猫糖画塞嘴里抿了一小口:“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了。”
夏树蹲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满眼关切道:“姑娘如今已是自由身,是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的,即便不为自己,你也要为孩……”
王初芸打断道:“可这样,对他并不公平。”
夏树说:“但是小温大夫,甘之如饴。”
王初芸沉默着,兀自再舔了一口小猫糖画。
温青白确实待她极好,之前自己失败的婚姻,卿无尘那人冷心冷情,且遇事从不与她说清楚道明白,让她对婚姻生活,几乎失去了所有美好幻想。
现如今,她遇到了一条死路。
她腹中的孩子,迫切需要一个爹。
若是回头再去找卿无尘……
那不可能!
她不会再回去寻他。
眼下最好的选择,似乎还真的只有……可那样对他,公平吗?
夏树说:“姑娘,真的,时间也不算剩很多了,姑娘要好好考虑,再说,小温大夫,可是姑娘年少时就心动的男子。”
年少时,就心动的男子。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将窗外之人的心,击得粉碎。
她,确确实实对他心动过。
那么,对自己呢?是不是仅限于,作为妻子的义务。
现如今连夫妻关系都土崩瓦解,所以她才能做出那般决绝的行动,才能那样永不回头地离开自己。
她,真的曾对温青白,动过心。
他靠在窗边的墙根,仰起头来,喉结在暗夜里滚动,咽下无尽苦涩。
又听王初芸说:“你不会收了他的好处,专程来做说客的吧?”
夏树笑:“怎么会,姑娘你可是小瞧夏树了,夏树对姑娘之心,难道姑娘不知道。夏树只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小温大夫,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而姑娘你现在,确实也需要一个男子……”
王初芸叹气:“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
这么久以来,她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诚然,她腹中的孩子,需要一个爹,才能名正言顺活在这世间。
然而,绝不可能再是卿无尘。
她也自私地在心里想过,她周围的男子,好像……真的……只有温青白,最为合适。
随云那小子,跟小孩儿似的,她真的只拿他当弟弟。
如果那个人是温青白呢?
若是与他做了夫妻,天长日久,她相信,她也一定还会再爱上他的……吧。
毕竟年少慕艾过。
“好,我会考虑的。”
夏树欣慰道:“我希望姑娘,多为自己着想,今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我先下去了,姑娘你早些睡吧。”
说着,夏树缓缓出了房门。
卿无尘躲闪着,飞身上了屋顶,夏树全然不曾察觉,兀自回自己厢房去了。
待得整个院子四下重新安静,卿无尘又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再次透过那窗纱的小孔,看向屋中。
女子正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镯子。
碧绿的颜色,她的手,在镯子上摩娑,女子全神贯注,似乎是在思考极为重要且认真的问题。
她在想什么?难不成,还真的在想,能不能嫁给温青白?
卿无尘暗自咬牙。
这,绝无可能,除非他死。
王初芸确然是在想这些问题,只不过,她想的是,她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