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无尘望着床榻之上的人,良晌,转身离开。

他怕她太激动,伤了身子。

来日方长。

温初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从向来自信风光的妹夫……前妹夫的背影里,看出了几分落寞的可怜。

哎,若是两个人互相痴缠,到头来只怕会两败俱伤。

他追出去,叫住卿无尘。

卿无尘转头看向他:“何事?”

王初莳说:“哎,其实她现在挺好的,她如今参加了科举,还参加了殿试,虽然不知道她是第几,但总归是中了举的,将来若是入朝为官,没准还是你同僚,便不可能再回到后宅之中了。”

突然想到什么,惊道:“你日后不会阻止她做官吧?”

卿无尘淡声道:“你想多了。”

王初莳摸摸鼻子,小声道:“我这不是看着你挺像能做出把人囚禁在身边的人么?又不是没囚过……”

卿无尘袖袍一甩:“怪不得她能中举,你只能不举。”

兀自往门口走去。

“不是,你几个意思?”王初莳想骂人,但人已走远,只得望着他的背影嘁一声,道:“别对我冷嘲热讽,我可是她亲哥,得罪我,等于得罪她,往后只怕某人更没戏!”

前面的人背影一滞,而后冷笑一声,踏出院门,走入长街。

王初莳进入房间,便听到妹妹的声音:“他,走了么?”

王初莳快步走到床边,王初芸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看向哥哥,再问:“走了吧?”

王初莳说:“已经走了,哎,你别怕,天子脚下,他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王初芸望向窗外:“他太平静了。”

就怕只是表象。

第159章 他送到镯子,我不会再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随州女学子王初芸,才思敏捷,文采斐然,得一甲第三名。即赐芙蓉红袍加身,赏白马一匹,三日后夸官游街,以彰其才,钦此!”

石榴园内,王初芸与王初莳跪于地上,皆震惊不已,王初芸接了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王初莳忙叫夏树取了银钱来,给宣读使官一荷包茶钱。

两名小太监抬着一袭红袍走上前来。

红袍身前,用金色线绣着芙蓉花,绣工精美,一针一线,都彰显着宫廷御作。

王初莳抚摸那红袍上的芙蓉花:“男恩科的都是些鸟兽虫鱼,女子的都是花儿吗?”

宣旨的使官说:“是的,女子状元为牡丹,榜眼为芍药,探花便是芙蓉。这花样都是皇后娘娘亲自设计的。”

“原来如此,妹妹,这芙蓉花真好看,很衬你。咱们老王家总算出息一回了。”

宣旨的走后,几人坐在院中。

王初芸抬手抚摸那红袍,眼中,却闪过一丝心酸。

这样的绯色,他以往时常见他穿,那御赐的白马,也让她想起他那一匹。

他那匹马,也是他当年中探花之时,赏赐下来的。

宫里,皇后娘娘的宝华殿内。

皇帝急急忙忙跑进殿:“娘娘诶,朕今日在女科考试上,看见个熟人儿,嘿,你猜是谁?”

皇后正在吃葡萄,慢条斯理道:“谁啊?”

“你一定想知道。”

“到底谁,说。”

皇帝坐她身后,条件反射地给她捏起肩来:“朕今日,可为难死了,状元定下之后吧,这榜眼和探花,朕看都差不多,只是等朕再定睛一看那俩姑娘的脸时……”

“什么?”皇后娘娘的玉手已经对皇帝耳朵下手了,“人家都走这条路了,你可别打那些姑娘的主意!你后宫有本宫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