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抬头,却发现男子正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充满隐忍的侵略。

不得不承认,卿无尘作为一名男子,不仅在朝堂上不容小觑,在家关起门来,也可堪大用。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

那厮还持续火上浇油:“夫人,你脸红什么?”

王初芸一恼,往前一探,吻落在他脸颊上。

男子不防她会如此主动,愣在当场。原想作弄一下她,不想自己反被挟制。

眼眸中的光越发阴暗,直到被一种难以掌控的情绪铺满。

他缓缓抬手至她腰间,抱住她。

王初芸感受到腰间的束缚,心下也微微一慌。

哪知忽然感觉身子失重,她被卿无尘抱起来,往榻上一放,她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可再看时,卿无尘已经下了榻,直起了身。

“你早些休息。”

卿无尘说完便径直出了房间。

王初芸冷哼一声,将有些凌乱的前襟拉紧。柳下惠,怎么不去出家?

愤愤了一阵后,又觉得没意思,便进里屋睡去了。

一宿无话。

第二日清晨,王初芸早早醒来,唤夏树与甜桃。

两个丫鬟跑进来,替她拿今日穿的衣裳,一通收拾妥当,王初芸决定出府去红袖楼买点胭脂水粉。

今日阳光甚好,真是适合出游。

如今老太太不许她去请安,她还免得再去了。

至于公婆处,一早他二老还得去老太太处,量也没功夫承她的请安。

王初芸命人送去自己前两日亲手晒的果茶干,带去几声问候即可。

一主两仆出了清雅院,欲往大门去。

穿廊过堂,走至景和春色之时,忽听得两道熟悉的声音。

皆为女子。

一个道:“表姑娘真是有心,送我这么些好东西,我先替腹中孩儿谢过表姐了。”

另一个道:“大舅母何须与我见外,前听闻大舅母近来寝食难安,吃不大好,嘉惠甚为担忧,是以今日一早特来探望。”

原来是大房的谢氏与顾嘉惠。

王初芸来了兴致,站在原地听他们二人说话。

她们在景和春色里头讲,但窗户大开着,王初芸她们就站在离窗户十来步的距离。

里头看不见她们,但她们的说话声却听得十分真切。

两人扯了些有的没的,忽把话题转上了卿无尘。

“表姑娘乃顾家嫡女,到外面做正妻也是可的,为何执意想嫁给无尘呢?”

“哎,不怕大舅母笑话,昔年七表哥在香州书院求学,住在我家时,我与他……”

这停顿得十分微妙。

王初芸一哂,顾嘉惠自从到了上京,到处说卿无尘年少求学住在她家,丝毫不顾及自己名节。

她可记得很清楚,上辈子听卿无尘提起过一嘴,当时他住的是顾家的别院,与主院隔了一条街,卿家还交了住宿的费用,伙食也是单开的,仆从也是自己带去的。

基本等同于租赁了一个小院子专心读书。

里头的顾嘉惠继续道:“总之我今生认定了七表哥,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做妾室也没事。”

“怎么说呢,”谢氏叹道,“妾室毕竟地位……我看以你的才貌,与她王初芸做个平妻也使得,只是我朝立法禁止平妻,正妻只能一个。”

顾嘉惠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嘉惠哪里还敢肖想其他,只要能有机会留在七表哥身边就好。”

“你呀,可够痴情的,同你母亲当年一样,才见你爹爹一面,便非他不嫁了,那时候你爹既无功名在身,家私也不如现在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