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出身小了一些，一直不怎么受老太太待见。

这会子瞅着老太太这寝不能寐打理中馈的模样，怕是心里还是有些后悔夺了七奶奶的中馈的。

只是缺一个台阶下。

李妈妈是常年跟在秦氏身边的老妈妈了， 自然是老太太需要什么，她便会下意识给她递梯子。

“老太太，依老奴看，您就下道命令，让七奶奶将这一摞账本抱了去，再叫她每日过来向您汇报即可，您年纪大了，哪有样样事务都要亲自过手的。”

秦氏却执拗了起来：“真是笑话，这是让我去求她？怎么可能？前两日还跑去什么静心庵与七郎闹别扭，脾气越发大了，也就是七郎不想休了她，我看她自己倒是愿意离开。”

李妈妈转转眼珠子：“老太太观察入微，近来老奴确也听到些风声，说是七奶奶与七爷闹和离。”

秦氏哼道：“那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她一个妇道人家，还嫁了人生了孩子的，娘家也没她可依傍的，真出了这公府，她能去哪儿？这左不过是她耍给七郎的把戏罢了。”

李妈妈讲：“那我看七爷似乎确实不想和离，听说七奶奶这一次回来，还是七爷将人掳回来的。”

秦氏道：“也就是她还年轻，还有些姿色罢了，若是将来遇见个比她颜色好的，说不准七郎就变主意了。”

说到这里，秦氏忽然想起个事：“昨儿我路过荷风水榭之时，听到几个下人在那儿嚼舌根，说什么姑娘与七郎什么什么的，你可知晓？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起初不敢说，怕秦氏生气，现如今她亲自问了，李妈妈才如实道：“最近府上都在传，这二房的媚儿姑娘与我们七爷……好像发生了点什么。”

秦氏诧异：“啊？当真？不可能，七郎不是这种人。”

李妈妈说：“起初我也这么想，但后来有一回在路上遇见那媚儿姑娘，我再仔细瞧了瞧她模样。”

“啧啧，确实生得好生俊俏，且那一颦一笑，仿佛天生就能勾住男人心似的，这男人啊，大多都喜欢那样的，柔柔弱弱，又娇滴滴的。”

“噢？是吗？”

“老奴还听说，前儿在二夫人管家那会儿，媚儿姑娘还从旁协助，是个能持家的。”

秦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姑娘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是出身低了一些。”

李妈妈道：“这有什么，家世清白，若是做姨娘……哎哟，瞧我这张嘴，都说些什么没鼻子没眼的事。”

说着，就开始抽自己嘴巴子。

秦氏制止道：“你说得在理，何必抽自己。”

秦氏起身，在堂屋里来来回回踱步：“那媚儿姑娘我倒还没仔细瞧过，去叫来我看看，就说她女红不错，请她来帮我绣个东西。”

＊

容德堂的丫鬟来到二房这边找徐媚儿。

敲了敲徐媚儿的房门，好一阵门才打开。

丫鬟甫一抬头，就见着一张娇艳的脸蛋，两颊还飞着胭脂色，眼波水润欲滴。

她像是方才在屋子里休息，门打开的时候，还在系腰带。

“不知姐姐寻媚儿何事？”

丫鬟不大敢直视她，她生得太艳丽了，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老太太请媚儿姑娘过去一趟。”

徐媚儿颇为诧异：“好，还请姐姐稍候，我进去换身衣裳就来。”

徐媚儿将房门一关，进了屋。

屋中的男人一身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的，随着他说话，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动一动的。

“老太太竟要找你，莫不是，”他眯起眼睛，“近来你与七郎的谣言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

徐媚儿找了身正式一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