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芸说:“随便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是,我没有不想回答。”卿无尘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不会陷入那般的两难境地。”

王初芸冷笑:“你倒是真自信。”

“你说人有上辈子吗?你说我们的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与这辈子一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王初芸想起上一世,她怀着孕被关在牢狱的情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你觉得这两个词,适合用在我们身上吗?”

卿无尘说:“怎么不适合呢?在为夫眼中,你我夫妻,一直便是如此。”

“是吗?那就当是吧,不过你这公府世子夫人,换谁来当,估计都能与你举案齐眉的。”

卿无尘收紧手臂:“那不行,换一个人,哪有你我和谐?”

说着,突然咬着她的耳垂道:“各方面的。”

这话显然在暗示什么。

王初芸偏头躲避,可灼热的呼吸炙烤着她。

她此刻是坐在他身前的,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变化。

他何时变得这般敏锐了?

她正要挣脱,男子却已经将她压在床上。

“夫人,就算要与我和离,你不在和离之前讨点利息回去么?”

“你若不讨的话,我就要硬塞给你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夫人在这个事情上吃亏。”

“你……”

这大清早的,清雅园正屋房门紧闭,没有人敢入内打扰。

珩哥儿早醒了,在院子里玩了一阵,非要进去找父亲与母亲。

被林妈妈抓住:“我的小祖宗,可别闯进去,七爷交代过,这一日若不是门自己打开,任何人不许打扰。”

甜桃与夏树纷纷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

想起昨夜,她们二人,看珩哥儿与奶奶被两个蒙面人抱着立在庵堂别院的门口,差一点就大叫有贼,谁知二人一出声,居然是七爷与星厌。

当真是离谱。

七爷何时成了那话本儿里强抢民女的纨绔了。

王初芸从床上站起来,开始一件一件套衣裳,卿无尘还盖在被子里。

“你要去哪儿?”

卿无尘问。

王初芸系好腰带,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翻出来一块玉佩。

又走回床边,扔到卿无尘脸上。

卿无尘蹙眉:“这是何意?”

王初芸说:“你猜。”

王初芸重又走去梳妆台前开始梳妆。

卿无尘拿着那玉佩品了品,翻个面再品了品。

再看看自己,被子滑落,半遮半掩没穿衣,又看王初芸衣冠楚楚。

忽然意识到像什么了。

血气藤一下上涌:“王初芸!你拿我当什么?”

王初芸道:“我说不来你偏要,左右你总说这事我也是得了利的,那便给你点补偿吧。”

卿无尘险些被气死,他的夫人真是越发牙尖嘴利了。

“那你拿我送你的玉佩做补偿?”

王初芸回头瞥一眼他手上,旋即从一堆耳坠里,挑了一对。

“这是我哥哥买的,拿去,珍宝阁的珍品,价格想来不菲。”

卿无尘磨着后槽牙。

“拿去啊?”见他半天没动,王初芸伸着手示意。

卿无尘垂眸看着她手心那两粒东珠耳坠,反而将手负到了身后。

“这两日你就不要再去这个庵那个堂了,不久便是小十无忧的满月宴,你救了他,满月宴自然是得参加的,对吧。”

王初芸没有回答,兀自在镜前插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