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用自己鞋子砸人吧?”

卿无尘绷着下颌线:“你这前夫,着实烦人。”

“前……前夫?卿无尘你说什么呢?”

卿无尘低头睨她:“你居然为了他,换我的全名?”

“叫全名怎么了?你父母给你取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

卿无尘冷哼:“自从他出现后,你气性都变大了,与为夫说话,竟是这般语气,怎么?你是觉得,那山匪头子,可以给你撑腰?”

王初芸诧异:“你调查了他?这么短的时间?”

卿无尘冷嗤。

王初芸忽然觉得这人有些恐怖,这才多长时间?竟将随云老底都打听到了。

她突然意识到,他莫不是……有专门搜集情报的暗卫?

虽说各家大户都会养一些护卫,以守家园与庄子什么的,但专门养来打探消息,倒是十分少见。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图谋。

王初芸联想到上一世,裕王谋反的案子,最终的主审是他卿无尘,所以他在那个案子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每每见他,都是在家中,他已经卸去了官场的气息,她差点忘了,他是一个于政途有野心的人。

他将她塞入马车,自己也从善如流地钻进了车厢。

两个丫鬟识趣地下车走路去了,星厌调转马头,往城内驰去。

王初芸看着他已经踩脏的白色罗袜:“你何必用鞋扔他,这多不衬你探花郎的气质。”

卿无尘冷声道:“怎么?你心疼?”

王初芸点头:“没错,确实。”

在卿无尘正要发难之前,她又接着说:“我心疼你这双鞋子,知道吗?得一两银子呢。”

卿无尘嘁一声:“那你现在下去捡回来?”

王初芸知道,这看似问句,实则别无答案,只要回答一句“好的”,相信眼前的男人,能立马结果了她。

王初芸默然,却见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坐位的木板,叩叩地响,还蕴藏着某种韵律。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那骨节分明,看起来有力的手指,她突然觉得它长得很是羞耻,这让她想起方才在那处人迹罕至的野地。

“好了,别敲了。”王初芸轻声抱怨。

卿无尘诧异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怎么了?”

“吵得要死,我累了,想小憩一会。”

说着,就靠着马车壁,闭上眼睛。

身旁的空气微动,有清风拂过她的脸,她身侧一沉。

再有一双温热的大掌,摸着她的脸,将她从车壁上掰过来,靠在了一处坚实却又不硌人的垫子上。

她一睁眼,微抬眸,发现对方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还把自己的脑袋,掰着靠在了他的肩头。

“看什么看?累了就睡。”

王初芸依言闭眼。

心说这厮这会子还挺温柔,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粗暴。

她发现他其实真的很不了解他。他好像有很多面,而展示给她的,不过是众多面中的其中一二,不过是冰山之一角。

一路回到公府,卿无尘将她叫醒,先下了车,王初芸要下车时,对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抱下了去。

“缓过来了么?能走了吧。”

王初芸看一眼四周,两个丫鬟在那儿揶揄偷笑,星厌与其他护卫,一个个都憋着严肃劲儿。

王初芸说:“你不要管我。”

卿无尘将她放到地上。

她试着踏出去两步,还好,这会儿身子确实缓了过来,没有方才刚完事那会儿撕扯一般的疼痛感了。

王初芸缓步上了台阶,一路回到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