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祝夏通敌叛国一事纯属无稽之谈。”

祝夏始终跪在大殿，听着五皇子一件件为自己澄清。

“既然如此，祝夏起来吧，即日起恢复其骠骑大将军之职。”

“谢皇上。”

目光所及之处，是高高的阶梯和无数繁杂的华纹。

喉腔发出的声音，甚至吓到了祝夏自己。

所有的目光聚集，不少朝臣纷纷表示理解，血染疆场到头来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讽不讽刺。

一生戎马，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卿平身，既然是被冤枉的，那此事到此为止。”

九五之尊，金銮殿上。

在这里的所有人，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祝夏看不懂，也看不懂坐在最高位置的人。

“那臣的冤屈就白受了吗？”

三皇子脸色一白，急忙站了出来，轻言细语地说道，“此次是我被人蒙骗，才误会了将军您。”

末了看了看皇上，唯恐皇帝再因此事怪罪，失了圣心。

“既然三皇子已经赔罪，那就再罚半年俸禄，此事。”皇上的目光甚至不敢看向祝夏，“到此为止。”

“皇上，为什么不往下查，您是心虚了吗？”

“大胆！”

公公刺耳的尖叫响起，事态远远超过太子和季首辅的预料。

“朕说了，‘到此为止’！”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无数臣子具屈膝俯伏。

唯有祝夏一人，立于金銮殿上。

抬头浅笑，“皇上，今日祝夏只想要一个公道。”

“好，公道，好。”掌印拍在桌上“那就去查！”

奏折被扔向祝夏，大殿一阵慌乱，任哪一位皇帝被如此挑衅权威也不能忍。

“这就是朕的好臣子！”

祝夏不为所动，“不止是臣，还有家父。”

祝老将军死于非命，此事全京城都在议论，更有不少人传言皇上命祝夏彻查此事。

不少朝臣也怀疑过，但是谁也不愿意出这个头，大将军的也确实死于沙场，这点毫无异议。

而今祝夏旧事重提，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只是祝夏的样子，不少人也不解，既然是查老将军一事，犯得着惹怒皇上吗？

“不过是市井小儿的胡闹，你这也要信！”

“臣不信，但是这有一封书信，不知道皇上信不信。”

“景和二十一年……流年战乱，劳命伤财……我君特命我，来此地求……”

“够了！”

这信没头没尾，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祝夏也不继续往下，“皇上，耳熟吗，是不是和污蔑我的那一封信一模一样。”

“你，你，你。”

皇上伸指着祝夏，说不出一个字。

“皇上是不是和臣一样惊讶。”

所有大臣皆俯伏在地，没有人看见祝夏猩红的双眼，“我父亲戎马一生，臣只想问一句为何！为何我祝家要一次次忍受这样的屈辱。”

走到这一步，皇上也明白此事不能就这么善终，“朕给你一个交代，季首辅！”

“臣知罪。”季首辅平静的走到中间，“当年我一时鬼迷心窍，将老将军的行踪泄漏，这才导致老将军战死，赃款已经用了……”

季首辅一条条列出明目，他们一个个自持冷静，将祝夏衬得疯子一般。

季首辅的声音进不去祝夏的耳朵。

祝夏累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所求为何

不过求一个公平，求一份悔意。

杀人者尚得体面，亲者却日渐疯魔，那就疯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