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呢,吻总不能是假的吧。
谁知道呢。
肖行熠几乎心碎地承认,倘若不在京城,回到了翼西,这一切就都是假的。
到了翼西,他们就不再是夫妻,再美的梦,总还是要醒来。
心口像是被人捏住一样,疼痛绞满全身。
肖行熠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自大,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一定会放手,是谁认为就算不成功至少不会比之前更坏,又是谁坚信自己说离开就能离开。
现在呢,离不开的是你,放不下的也是你,毁了一切的还是你。
如果说肖行熠之于祝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意外。
那祝夏之于肖行熠,就是一次处心积虑的圈养,是他卑劣自私的证据,也是他永远无法捞上来的水中月。
明月偶然落入沟渠,世人皆知明月还是明月,只有傻子才会以为自己能霸占明月。
贪欲无限的放大,任其膨胀的后果就是连最初的情分,也将全部吞噬殆尽。
肖行熠脱力的倒在案牍之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跃动的烛火,他想去五皇子的门口等着,又记着祝夏让他待在军营。
不管是什么,是谁,神啊,求求你至少告诉我她在那里?
不知道这样枯坐了多久,大帐里的烛火都已经全部燃尽。
“谁!”
一道人影摸进大帐,肖行熠立刻冲了上去,外面的士兵却好像没听到里面的声音一样。
还不等肖行熠呼救,嘴就被人封住了,肖行熠虽然算是文职,但也是从底层和祝夏一起,一点点爬上来的,身手绝对算不上差。
可是眼前的人,肖行熠在他手下,一招都过不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祝将军的大帐里?”
没想到,这贼人居然反咬一口,还来质问肖行熠为什么在祝夏的大帐。
肖行熠不愿意开口,那人将肖行熠按在桌上,肖行熠赌他也不敢在这做什么,一面找机会怎么通知到巡逻的士兵。
按照时间间隔,如果门口的士兵出事的话,那么最多一刻,巡逻队就会发现。
只要想办法撑过就行了。
只是眼前的人形迹可疑,他似乎对军机要闻完全不感兴趣,反而在床榻上摸索着什么。
眼看时间就快到了,没想到他直接将门口的两位士兵拖了进来,换上他们的衣服。
“还有一个人呢?”
“茅房茅房,马上就回来咯。”
肖行熠的心里忍不住发凉,巡逻队确实每一刻会经过大帐,但是都是不同的人,就算是一个理由,至少也能拖到一个时辰以后。
而且他能做出这样的举措,就说明他足够熟悉祝夏的军,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肖行熠顾不得其他,想留住外面的士兵,但是根本动弹不得。
门外的男人的随手撩开门帘,再次走了进来。
肖行熠拔出藏匿在袖口的毒针,门口又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那男人立刻躲到门帘旁,随时准备偷袭。
“大人!”是春桃的声音。
该死的,当时就不该说,一有消息就直接来报的。
正当肖行熠以为春桃也要惨遭毒手时,就见那男人直接掀开了门帘。
“大公子!”
这会大帐重新燃起烛火。
“对不住啊,妹夫。”
齐革挠挠自己的脑袋,颇有些局促的道了歉。
“齐大公子,客气。”肖行熠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到底没忍住。
“就连亲生父母也不会在晚上,擅自闯进女儿的闺房,更何况齐大公子还是义兄,又在这军营里,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