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打招呼,又像示威。
她肩膀微僵,扭过头。
便看见原丛荆竟然哭了。
她从来没见过原丛荆这么哭过。
就连小时候,被她拿空竹的木杆敲脑袋那次,他都没哭得这么伤心过。
一个刚才还在拿枪指着自己生父的男人,一个在他生母去世后都没有落泪的男人,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在她面前失声痛哭。
男人难为情地偏过脸,可能在她解衬衫的时候,他便开始掉眼泪了,额头都哭到暴起了明显的青筋,无论是眼周,还是颧骨,都因为失控且剧烈的呼吸,而泛起了薄薄的绯红。
他漆黑浓长的睫毛坠挂着泪珠,似乎不想发出太过哽咽的声音,努力抑制着哭腔,锋利又尖锐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那张俊美又精致的脸蛋,因为泪水,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