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尹棘很怕从镜前滑倒。

恍然想起,17岁那年,在舞室里,她也是被原丛荆如此对待,同样的,被他强势地禁锢着,同样的,身后是一面宽大的落地镜。

伴随着羞耻感的异样快意。

如敲骨吸髓般,心里越是抗拒,却越对这种感觉上瘾。

原丛荆不知道的是。

自那天过后,她总会做春-梦,梦里的主角,自然是他,地点也大多是在舞室,醒来后,她的内-裤也总会有不知名的湿泞水泽,惹得她面红心跳。

这个工作强度和工作时长实在太违反人的生理了,可是在临床上,似乎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要是谁表现出不适应来,并不会得到理解,而会得到一句不适合临床的评价。

原丛荆并没有诉苦的心思。好吧,他只是……在深夜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关心了一下,人有点破防。

不过原丛荆也不可能对外说主任的坏话,只说:“第2台刀的瘤子大,到后面越靠近神经、血管,做得越慢。”

尹棘槐没戳穿他,说:“还好帮你们拆台节省一点时间,否则你们不是要超时?”

手术结束时间超过晚上十点半即为超时,超时的组要罚钱,还要停半天刀。

作为麻醉人,尹棘槐对此不说“喜闻乐见”,也很难有什么同情心。

谁叫他们(外科)排了这么大的手术?如果没有能力开两台,只排一台大刀或者两台小刀不就行了?一次两次还好,一直这样……整个麻醉科都被搞得疲惫不堪。

麻醉按台数算钱,一台神经外科的麻醉费比一台骨科也多不了多少,可是骨科一天能做十台关节镜,快的组也就到下午六七点;而神经外科一天最多两台,有些大手术的能一台做到半夜四点。

科里都没人愿意做神经外科麻醉了,赚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手术时间长,实在熬人,宁可少发点钱早点下班。事实是钱少活多教授脾气大。

更可恨的是,有时候这些脑外科知道一个房间做不完,却抱着有房间可以拆台的想法来排手术:两边同时进行,不就不会超时了吗?

于是原本祸害一个房间的麻醉,变成了祸害两个房间的麻醉。

尹棘槐说句心里话,她从前在这读专硕的时候,就不怎么拒绝拆台,一是资历轻没资格,二是抱着互相帮忙的态度……今天她帮别人拆台,明天别人帮她拆台,总归是为了一个科室(麻醉科)的人早下班。

她最恨又菜又爱开的外科。

当然,外科大部分直肠子,直来直去,有人也听不出拐弯抹角的话。比如原丛荆,他根本没听出尹棘槐在损他们组,他只觉得尹棘槐看上去冷冰冰的,实际上是个热心肠。

原丛荆特别真诚地感原她:“是啊,今天真的原原尹老师,要不然我们组肯定要超时……”他的感原之情一点不作伪,要是今天超时,他们明天就要被罚停半天刀,主任肯定得发火。

主任一发火,全组遭殃,第一个挨批的就是他,必要训他基本功不扎实,开关颅太慢,浪费时间。

而且他们组明天也排了大刀,要是停半天刀,从中午开始做,肯定又要超时,然后继续被罚,继续超时……直接恶性循环。接下来半个月他就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原丛荆只觉劫后余生,他看了一眼手表,要请尹棘槐吃外卖:“原原尹老师今天帮我们拆台,我请吃夜宵。”他已经套起近乎:“说不定日后还有劳动尹老师的时候……”

他跟雏鸟似的,尹棘槐帮了他一次,他就觉得她是个大好人,不自觉地想要“黏”上她。

原丛荆这时候的想法还比较单纯,他想和尹棘槐打好关系,和一位好说话的麻醉医生打好关系总归没坏处,以后可以求人办事(拆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