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落下,轻盈似踏雪无痕地回到云轿之中。
云轿的帘子轻轻动摇,银铃随之响起,清脆悦耳地宣告,此间事了,他要离开。
这样的举动,对那些倒地不起的大能来说,却比杀了他们还要羞辱。
“月薄之!你站住!”魔君怒吼,声音中带着滔天的恨意,却掩不住虚弱。
“我们还没完!”佛修低吼,但谁都听得出他十分虚弱,已经无力再战。
“月薄之!我等必与你不死不休!”妖王咆哮,尾音却无力震颤。
……
他们这么叫嚣,也不是发了神经。
而是他们受伤太重,困在这个秘境里出不去,但秘境众人都看出他们虚弱,只怕是龙游浅滩遭虾戏。
如果是被那些鬣狗一样的家伙杀人夺宝,还不如死在月薄之剑下,来得更有尊严。
所以,他们都叫嚣着要和月薄之战斗至生命的终点。
而这在修仙界也是大家都理解的事情。
像月薄之这样把他们打得半死,然后把他们扔在一堆低等又贪婪的修士中间,其实是很不合江湖道义的行为。
只不过,月薄之好像不怎么在意江湖道义。
云轿的纱帘无风自动,露出月薄之半张苍白的脸:“我身体不好,无力再战了。”
“你……你这还身体不好?!无力再战?!”这几个大能越发怀疑月薄之都是装的。
月薄之又咳了咳,不言语了。
魔君大怒:“有本事你杀了我!”
月薄之冷答:“有本事你自己死。”
说完,云轿就飞升而起,片刻没了踪影。
魔君、佛修、妖王等大能无力地躺倒在地,气息紊乱,力量溃散。
他们曾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曾是一方霸主,如今却如琉璃般脆弱。
观战的修士们原本还忌惮这些大能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有谁先喊了一声:“除魔卫道!”
紧接着,无数修士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乌泱泱地扑向那些倒地的大能。
“杀了他们!为天下除害!”
“为修仙界除魔!”
“这些邪修,人人得而诛之!”
口号声此起彼伏,仿佛他们真的是为了正义而战。
最先扑上来的是个最不用讲究道义的散修。
他挥动剔骨刀,直取魔君被月薄之刺伤的手臂,嘴里还不忘给自己高呼免责声明:“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杀了我爹的吗?”
虽然他爹还健在,但别人也不知道啊。
魔君本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杀过对方的爹,但他杀过的爹也太多了,真是算也算不过来。
他一手挥开这个散修,嗤笑尚未出口,背后却又落下新的一刀。这一刀来得又狠又准,直劈他的肩胛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魔君的法器呢?快找!”有人高喊着,几名修士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扒开他的衣物,甚至连他贴身的内甲都被撕了下来。魔君的身体被翻来覆去,任由他们搜刮。
“找到了!这是他的储物戒!”一名修士兴奋地喊道,手中举着一枚漆黑的戒指。
另外那几个大能,自然也是一样的命运……
到最后,这些惊世大能们在咽气的时候,连裤衩子都没得留一件。
当然,并非所有修士都做出了这样痛打落水狗一般的行为。
比如云隐宗那几个嫡传弟子,或是碍于规矩,或是碍于情面,或是避免危险,都没有上前参与混战。
何处觅自幼养尊处优,从未见过如此赤裸疯狂的贪婪。
他看着那些修士如鬣狗般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