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知闻心里真是烦死了:为什么要让我演这一出?
我宁愿去深渊打叛徒然后背脊中七七四十九刀都不想加入这个狗血剧情!
夜知闻无奈,呵呵一笑,抬头对铁横秋说:“尊上,难道您真的打算把月尊送走,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真的不会舍不得吗?”
铁横秋闻言一怔:不会舍不得吗?
当然会。
好不容易摘下的月亮,自然想养在自己的池塘里。
铁横秋眉心微动。
看到铁横秋迟疑,夜知闻松一口气,又趁势说道:“尊上,您失忆了,说不定是天赐良机,可以让您和他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是这样吗?”铁横秋蹙眉。
夜知闻见机不可失,转身将装着雪魄汤的玉盅端了过来。
铁横秋看到这个玉盅就是一愣,这和他从前给月薄之送药时候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怎么……是这个……”铁横秋伸手,抚摸温润的玉盅壁,汤的热度传递到指尖,让他胸口曾经灼红的地方隐隐发烫。
他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接过玉盅,低声说道:“好,我亲自送去。”
夜知闻见状,如蒙大赦,喜不自胜,摸了摸后颈,如同在庆幸今天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他立马退到一旁,目送铁横秋转身朝月薄之的居所走去。
铁横秋走在幽暗的路上。
长路尽头,月薄之独居的阁楼亮着萤火般的灯光,如同在无声地告诉他:那里,是这黑暗之地中唯一可去之处。
望着那点火光,他下意识地将玉盅拢在怀里,汤的热度透过玉壁传递到胸膛。
好烫。
他垂眸:会太烫口吗?
他停下脚步,轻轻掀开玉盅的盖子,热气顿时扑面而来。
想让汤的温度稍稍降下来,但他又怕汤凉掉会失了药效。
心中纠结片刻,他最终还是将玉盅重新盖好,继续朝阁楼走去。
他心想:如今我也不是只有一碗汤药可以借花敬佛的贫穷剑修了。
若是月薄之嫌烫,便再为他吹凉一些;若是他嫌凉,便再为他重新熬制。
到了阁楼外,铁横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外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光晕,但门内无声。
他提了提气,声音清朗道:“月尊,是我,我能进来吗?”
依旧无人回应。
铁横秋心中有些懊恼,却又想到月薄之那冷淡的性子,不敢太过造次,生怕进一步惹恼了他。
他站在门外,犹豫片刻,又低声说道:“怕汤会凉了。”
门内依旧寂静无声,仿佛他的话语被夜色吞噬了一般。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我把汤放在门口了?”
说罢,他弯下腰,将玉盅轻轻放在门前的石阶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磕碰到半分。
就在他直起身,准备转身离开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像是被一阵风吹开的。
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映照在铁横秋的脸上。
他愣了一下,脚步顿住,目光透过门缝望向屋内,却只见一片昏暗,看不清月薄之的身影。
他站在门外,轻声说道:“我进来了。”
他捧起雪魄汤,踏入屋内,手中的玉盅依旧温热,连带着他的心也暖了几分。
屋内一片静谧,唯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拂过。
铁横秋的目光在昏暗的屋内扫过,最终停留在窗边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月薄之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卷书,似乎对他的到来毫不在意。
铁横秋站在原地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