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打雷,便是上午艳阳高照,村民也得赶回家收衣裳。
等众人急急忙忙散开,林评才举了方才村中小童送他的荷叶在头顶,和嬴异人的视线对上。
嬴异人坦荡的很,他向林评行礼:
“想必先生便是思庄的兄长罢?我妻妾女儿这些日子多有劳烦,异人在这里谢过了!”
林评挑眉,这般坦率,直接自报家门,毫不掩饰?
他也不多问,直接和嬴异人不紧不慢往家走,麻衣被他松松散散的穿在身上,有种落拓的不羁感。
这让嬴异人生出一点犹疑,不知林评是否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路上不时有路过的村民和林评打招呼,这个说:
“先生,昨儿老妇照着您说的草挖来给栓子煮了吃,今儿一早便不发热喽!栓子,快,给先生磕头!”
那个说:
“先生,要是没有您,我家麦子今年可要绝收的。您可千万别再推辞,您家明年的麦子放着我兄弟几个帮着种!”
还有说“我家晌午煮豆饭,给您送过去一碗尝尝”,有说“我阿奶缝了一双布袜,您上脚试试”的。
一路热热闹闹,林评笑眯眯应对,丝毫看不出,满打满算他才和村民正面打了三回交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