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于是思庄伸手,手心凭空多了一粒指尖大小的褐色丸药。

孟赵女瞧见了,张张嘴,什么都没问出口,已经忘了如何发声,指指思庄,再指指月姮,想问这东西是给月姮吃的吗?

思庄问她:

“只有三成机会救人,生死无尤,愿意吗?”

“愿意!”

“我愿意!”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林评指挥思庄:

“把人扶起来,别仰躺着,要坐着!对,试着唤月姮,看她还有意识吗,这药不能吞服,要压在舌尖下。”

幸亏,月姮是有意识的,思庄将药塞进她嘴里,她艰难的照做了。

林评说:

“问她,什么味儿?”

“麻,凉,苦,辣。”

“那就好,证明药还没过期。”林评已经恢复了镇定。

思庄:“……”

统生第一回如此无语。

该做的都做了,思庄也挺淡定的,眼看着月姮面色一点点恢复,知道这五分把握已经成了八分,她问林评:

“你给的什么?”

“速效救心丸。”

专治气滞血瘀,心绞痛。若是不对症,那月姮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她这毛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发作时严重,等扛过这阵子,又能照常生活。

就是这次格外险,在阎王殿里走一遭,吓坏了她娘,孟刘女这会儿手都是抖的,连扶月姮回屋躺着的力气都没有。

思庄直接将人给抱回去的。

躺下了,月姮歉意的拉着她娘的手道:

“吓着了吧?方才瞧您那模样,忽然觉得阿父他们族中或许是对的,您不养我一场,便没有今日离别之痛。”

孟刘女手温柔的扶在她额头上,轻声道:

“胡说,你不懂,这些年没有你陪伴,那般的日子阿娘要如何独自熬下来?无论如何,阿娘都感谢老天让我生下了你。”

她只是个小小婢女,一无所有跟着主人来到邯郸城。来此并非她自愿,成为妾室亦非她自愿,丈夫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即便体贴温和也不会在她身上,她的人生从未有甚么是自己能做主的,只有养大这个孩子,是她心甘情愿。

一滴泪顺着眼角落进鬓间,月姮苍白着脸,握紧她阿娘的手道:

“可恨儿生来不长寿,日后离去,叫您如何是好?”

母女二人在房里低声说话,思庄和孟赵女退到院中。

孟赵女一手扶着肚子,看了屋内一眼,低声问:

“月姮的病情越发严重,以前的方子已经不管用,我得立马写信告诉夫君,请他再想办法寻医师,片刻耽搁不得,可否劳烦女娘寻个乡亲帮我送信?”

“叫二鱼他阿父去罢,正好在家。”

二鱼是左邻家的小孙子,上头还有个兄长叫大鱼。他们阿父叫三喜,阿娘叫丑姑,爷爷叫二憨,奶奶名鸟。

这就已经很抽象了,可相较于右舍家,还算能让思庄念出口的。右舍家老两口,男主人叫鼓,女主人叫琴,儿子叫树,儿媳叫布,据说前几年没了的孙女叫猪牙子。

整个村里除了读过书的村长一家,基本都是这种取名风格,实在不符合思庄被绝美小说主人公占据的审美,因而她日常见了人直接问候叔婶爷娘,从不在前面加他们的名字。

思庄吐槽林评:

“好人哪有这么取名的,一听就是炮灰命。”

林评也觉得很冤枉:

“我查了许多资料,请教过历史学专家,那个时代文化发展力水平就那样,我给起的都是大众名,和现在的子涵跟子涵一样。”

所以思庄只能拿了几个刀币去拜托二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