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不安。
“有心事?”肖珏扬眉。
“皇上登基后,事情看上去是告一段落了。”禾晏看向长空,“可那些乌托人,应当不会善罢甘休。既然筹谋了这么多年,与太子徐敬甫里应外合,如今太子和徐敬甫倒了,他们岂会甘心?你也知道,一代一代,新皇继位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权力更迭,那把位置坐的还不稳,尤其是朝中人心各异,最容易被人钻了空子。禾晏与那些乌托人也打过交道,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会甘心退避三舍的性子。
“我知道。”肖珏淡声道。
禾晏看向他:“皇上是怎么处理那些乌托使者的?”
“之前太子将那些人放了出来,现在一部分已被捉拿,但消息应该流回乌托。”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快就会动手了?”
肖珏扯了一下嘴角:“不错。”
禾晏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武将,可她并不喜欢打仗,打仗就意味着流血牺牲,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尤其是如今这个关头。
而且……
她望向身边人,身侧的男子目光落在院子里正闹腾的黄犬身上,微微勾起嘴角。
这是难得的片刻安宁。
罢了,她咽下自己嘴边的话,过了片刻,伸手挽住肖珏的胳膊,郑重其事的开口:“肖珏,我晚上想吃红烧乳鸽。”
“……”
……
平静的日子总是格外短暂。
昭康帝登基不到十日,乌托人大肆率兵进攻大魏,沿兴河一路北上。
乌托人同大魏的这场战争,在经过了数十年的筹谋后,终于打响。
九川、吉郡、云淄、并江四城因兵力不足,当初又被太子的人刻意安排,不过短短三日,就被乌托人占领。乌托人攻破城门后后,大肆屠城,据侥幸逃回来的人说,河流沿岸尸体堆积如山,血将河水都染得鲜红。
昭康帝大怒,立刻令人前去制敌。然而大魏这么多年重文抑武,除了封云将军与飞鸿将军,并无多少人可用。眼下飞鸿将军禾如非还是假的,抚越军兵权重新归于皇室。
昭康帝在朝堂上询问谁愿意带兵平乱,除了归德中将军燕贺与右军都督肖珏,竟无人上前。准确的说,也不是没有人,亦有老将愿意提刀上马,可惜的是,他实在是太老了,根本无法重新再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