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过。
直到今夜,有一个路过的陌生人,看穿了一切,将她的面具揭下,发现了她的眼泪。
她的所有防备和警惕瞬间泄气,慢慢的低下头,眼泪更大颗的砸下来。
原本以为说完这句话,禾晏不会再哭了,没料到她竟哭的更大声。雨没有要停的痕迹,身下的草地已经被雨水淋湿。
肖珏勾了勾手指,飞奴上前,他接过飞奴手中的伞,撑在禾晏头上。
禾晏仍然没有停下来。
他从未见过有这么凶巴巴、脾气坏,还特别能哭的女人,难以想象禾如非那个傻开心的性子,竟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妹妹。
肖珏被哭的发懵,忍无可忍,终是开口道:“不要哭了。”
“我为什么不能哭,”她如不识好歹的野猫,对着喂食的人亮出爪子,嗓子都已经哑了,还要争辩:“我不仅哭,我还要寻死,我都已经这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呜呜……”
肖珏:“……”
他从未哄过女子,第一次哄女子就是这样的结果?如此油盐不进?
“到底要怎样你才不会哭?”他忍着怒意,“才不会继续上吊。”
禾晏抽抽噎噎的哭,她到这里,其实已经没有要寻死的念头了。人有时候不过就是在那个关头卡着,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过不去就是过不起。这路人出来的莫名其妙,那一句话也并无多温暖,可是……
可是,她不想死了。
她道:“你如果能在现在给我一颗糖,我就不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