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查看那几处伤疤的情状,眼见它日益转好心中宽慰,也有了逗弄邀月的闲心。
邀月尚不及人小腿高时便跟在邢安身边,对主人亲昵依赖,总爱如幼时般扑在主人身上左拱右拱地撒娇。
但如今它躯体比得上两三个强壮男子,这么个庞然大物压下来饶是邢安也承受不住,踉跄几下倒在地上,被那湿漉漉的鼻头拱得直发笑。
“邀月!起开!”
邢安话语虽是命令,但却带着笑意,邀月听了更加来劲,用肉垫扒拉着青年,粗糙大舌头呼哧呼哧去舔邢安面颊以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白狮舌面粗糙且布满倒钩,即便控制了力道收起倒钩仍是磨得邢安皮肉发红,又被口水糊得发亮。
高壮青年被巨兽扑倒在地反复舔舐的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邢安倒是不太在意这些,揪着邀月腹部白毛同它玩闹一阵,等闹够了便拍拍它脑袋示意它起身。
邀月乖乖地站起来,温顺地任邢安给自己伤疤上敷上厚厚的药膏。
“不准舔,药化之前不能跑动,知道吗?”
邢安捏着邀月的圆耳朵嘱咐,邀月则甩甩尾巴以作应答,而后被邢安收回小灵戒。
沧浪亭重归冷清,邢安站在屋内轻叹一声,认为日子就这样勉勉强强也能过去,可几日后当他再召唤邀月,空空荡荡的小灵戒却给了邢安一记当头棒喝。
邀月消失了。
按理说认主的小灵戒不会放灵戒空间内的灵兽外出,但邢安仔细地确认了身上每个能存大物的灵宝,都未发现邀月踪迹,焦急之下,邢安心中浮现出不详的猜测。
他转头急匆匆赶到丹房,丹房内蔺云舟正在丹炉前把控着幽火,四周静谧无声。
邢安端不住乖顺懂事的徒弟架子,冲进丹房内厉声喝问:“你把邀月怎么了?!!!”
蔺云舟动作一顿,没有回应,将炉内火焰慢慢掐灭,邢安却越发肯定邀月消失与他有关,两步上前扯住蔺云舟衣襟,声音近乎嘶哑:“你在监视我?!”
邢安又怒又怕,担忧着邀月的处境尽力压抑怒火放软了嗓子哀求:“师尊,邀月护我多年,你高抬贵手放了它吧,它只是只灵兽,不会碍着我什么……”
闻言蔺云舟瞥了眼邢安青筋暴起的手臂,视线缓慢移到他脸上,那神态与之前处置银羽时无比相似:“你为了个畜生对师尊如此无礼,足见那畜生已经妨碍到你心智了。”
邢安眼角一抽,不由自主去想象邀月的残酷下场,越想越是心惊,横眉怒瞪着蔺云舟头一回明显地流露出对他的厌恨憎恶。
“若要分辨,视他人性命如无物肆意残杀才更担得起畜生二字!!!”
蔺云舟显然没料到会面对邢安的怒骂憎恨,一时都忘记维护师尊威严,直到邢安头也不回地离开,蔺云舟才渐渐回神,手握灵丹思忖着该怎么处罚弟子才好。
而后连续几日蔺云舟再未等到徒弟问安,传讯过去也没有丝毫回应。他对邢安的怠慢生出不满恼怒,觉得这样的顽徒实在是不配自己悉心教导,可如果就此赶他下山已经在他身上耗费的许多心思便要尽付东流。
蔺云舟思虑良久,决定大度地惩戒弟子一番便揭过此事,于是手持戒杖来到沧浪峰。
彼时邢安正闷在房中,见蔺云舟闯进来双眼一闭看也不愿看他,那副作态叫蔺云舟看得心头一梗。邢安还顾及着家中忍住了与蔺云舟撕破脸的冲动,一声不吭地承受次次落在身体上的戒杖。
“藐视师尊拒不认错?”
沉重戒杖敲在青年背上发出闷响,蔺云舟动了真怒,下手一次比一次狠重,打定主意要让邢安吃到苦头,怒斥:“为了一头畜生你便要与师尊作对?!”
邢安听不得他贬低邀月,再想到邀月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