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杀人的场面吓成这样,听见人野合也吓成这样,胆子怎么这般小。

他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司寝嬷嬷说要教公主时,我记得公主大言不惭地说会,还说不喜欢那一院子的男人。”

后一句他没说,但姬宁知道是什么。

她还说过只喜欢他这样的。

小公主心神一震,她抿着唇,转身就要往来路回去,可秦亦却挡在她身前没让。

皎月照在她脸上,娇润的皮肤下透着抹芙蓉花瓣似的粉。

秦亦仍是面无表情地板着张棺材脸,但当他抬起眼睑时,底下却是荒漠野狼般的一双眼。

他望着姬宁羞红无措的脸颊,缓缓道,“男欢女爱,鱼水之乐,这就是他们在做的。”

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淬着火,仿佛她欠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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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子里声响便渐渐弱了下去,里面的人似乎已经完事。

细微的响动传出来,一串脚步声自姬宁身后逼近,那野外与人媾和的男人从林子里慢慢踏出,看着小径上拉拉扯扯的两人,眯了下眼,“哦?扶光。”

这声音果真分外耳熟,姬宁转过身,借着月光看向站在道路尽头的人,赫然是此行同来行宫避暑的小世子姬照。

姬宁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没想到在林子里与人做那事的人是他,可细想过后,又觉得理应是他。

除了荒唐放纵的世子,还有谁这般胆大妄为。

此时只见他一个人,想那宫女许是害怕,躲在林子里没出来。

姬宁听墙角被抓个正着,红着脸行了个礼,“世子哥哥。”

秦亦动作一顿,瞥了她一眼。

姬照乃安亲王仅剩的血脉,叶停牧当年屠了安王府满门,却唯独放过年近两岁的姬照。

说不好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想为姬鸣风博一个仁慈的好名声。

总之如今十多年过去,姬照也算安然无恙长成了人。

他在朝无政党,宫中无亲族,也没人管着他,养了副荒淫纨绔的性子,平日除了上妓院就是进赌场。

偏又生了副阴柔多情的样貌,这宫中的宫女不知被他祸害过多少。

姬照平日对姬宁倒是十分和善,先前两人一起在学堂读书,他还替姬宁担下不少祸事。

姬照头发披散在肩头,衣衫不整地走了过来,眼神在秦亦和姬宁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扬了扬眉,“扶光在这做什么,听哥哥墙角?”

姬宁脸皮薄,听他这么说,霎时窘迫得红了满面,还瞪了眼拦着她不让她离开的秦亦。

秦亦站在她身后木着脸装死。

姬宁支吾着道,“没有,天黑,我一时走岔了路。”

姬照拿腔捏调地“噢”了一声,“那你的侍卫也找不着路?”

他似是断定姬宁偷听,扬唇笑笑,“听就听了,羞什么,哥哥又不是小气的人。”

他突然弯下腰,笑眯眯地盯着姬宁的眼,身后散落的头发垂下来,披着月色落到身前。

他领口大开,里衣都被人扯乱了,这个角度,姬宁能看见他脖子上留着的模糊唇印。

“啧啧,怎么这幅表情,哥哥欺负你了?”姬照看她羞得鼻子都红了,伸出手想去刮一下。

但想了想自己这根手指方才进过什么地方,又皱着眉收了回来。

他缓缓站直身,视线在姬宁身上停了片刻,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腰肢,别有深意地感叹道,“时间真快啊,扶光都长成大姑娘了。”

尾音落地,一股肃杀之气猛然朝他压了过来。

秦亦侧目看着他,手已经压低剑柄,像是准备随时拔出来。

姬照不甚在意,他甚至看都没看秦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