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定也要远着她……”

“他倒是信啊……”荷花娘道,“那女人忒能装……炕上乌七八糟多少男人爬过的,还敢舔着脸装个贞洁烈妇……你爹他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倒把她当个香饽饽……”

荷花道:“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早晚掉粪坑里淹死!吃个大蛤蟆噎死!睡觉被臭脚丫子熏死!”

荷花娘忍不住被逗乐了,擦了眼泪叹道:“亏得你就在娘身边儿,要不然我这心里得憋屈死……”说着又转头往窗外望了望,见长生和小宝蹲在墙根儿傻盯着小狗崽儿睡觉,不免忧愁的道,“咱们娘儿俩都是命苦的……长生老实是老实,可也不知会不会疼人……你要是过得不如意了,也别憋在肚子里,娘就是忍了这一辈子,憋了一身的病……”

荷花也望着窗外,淡淡的道:“他挺好的,就是认生不敢说话罢了,我脸上这药还是他给上的,昨儿还张罗给我卧鸡蛋吃呢……挺好……”

荷花娘稍安了心,道:“那是最好……娘如今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啊,甭管等干不能干,精明不精明,知道疼媳妇儿才是最好的……”

第九章

入夜,荷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白日里她娘与她说的那些话就跟用绳子在她心上栓了个疙瘩似的,越勒越紧,直让她胸口憋着一股子怨气,如何也疏通不了。想着自己傻子似的叫了那女人那么多年婶子,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她坐起来看了看长生,见他睡得安稳,便穿衣下地,去灶房取了火折子和灯油,走到门口却又站住,想了一会儿又把东西放了回去,悄悄地出了院门。

村子里四下黑漆漆的,荷花难免有些害怕,可想起她娘那些委屈心里又冒了火。她一路从村东走到村西,摸到了陈寡妇家,屋里黑着灯,陈寡妇大概是早睡了。荷花绕到了她家房后的矮墙外,摸着黑儿在地上踅摸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