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珍也是姜家的姑娘,出了这种丑事,她们俩定也脸上无光。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姜盈不动声色看了柳氏一眼。
往常这些话要是叫大伯母听见,早就怼回去了,今日她倒是沉得住气。
嘴角似还隐隐带着笑意。
过了桥,便到了竹园。
这院子虽叫竹院,但因着宣阳侯将那些竹子都砍去种了石榴树,现下压根瞧不见几根竹子,只院里还有光秃秃的几根竹竿在那立着。
一行人径直走到厢房门口,停下脚步。
犹豫间,一名小厮端着碗汤药从另一侧过来,看见这么多人,吓得差点没端稳。
宣阳侯夫人一眼认出了他,“你是世子身边的小厮吧?世子在里面吗?”
那小厮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回夫人,世子吃醉了酒,正在里面歇息。”
托盘在他手中止不住的抖着,显得格外紧张。
宣阳侯夫人继续追问:“里面只有世子一人?你手里端的这是什么东西?”
小厮的喉咙里发出来一声干涩的吞咽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里面只有公子一人,小的来......来给公子送醒酒......”
他的话还未说完,柳氏便急切地打断,“里面当真只有一人!?”
什么醒酒汤,定是那赵若钦瞧不上姜珍那丫头,叫底下人熬的避子汤!
小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好似被这话吓到了一般,“只、只有公子一人......”
宣阳侯夫人见状,沉了沉脸色,当即道:“把门打开。”
小厮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厢房,似乎有些犹豫,“世子正在里面休息,不如等世子酒醒了,再......”
“打开!”宣阳侯夫人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耐心已到了极限。
小厮被这一喝吓得一个哆嗦。
还没转身,却听见身后“吱呀”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
屋内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确实是赵若钦。
他外面罩了一件绒领外袍,面容白皙而清秀,眼角微微下垂,此刻面色还有些红,看上去好像还有些醉意。
赵若钦瞧着厢房外这乌泱泱的人,有片刻愣怔,“这是怎么了?今日是父亲的寿辰,怎都围到这里了?”
瞧见赵若钦出来,柳氏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心中暗喜:看来这事是成了!
“赵世子,小女姜珍性子顽劣,酒后失态,误入了公子房间,还请公子见谅......”
柳氏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些许焦急。
“谁?”赵若钦眉头微皱,似有些不解,“这房间里除了我,没别人了呀?”
柳氏拧眉,又想到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顿时有些急了,这宣阳侯府莫不是想翻脸不认账?
她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怎么可能!丫鬟分明说我女儿也进了这厢房!赵世子,莫不是你对她......”
柳氏伸出手,手指直直指向小厮手中端着的那碗深色汤药,“这究竟是什么?是不是避子汤!?”
“赵世子,我女儿可是清清白白进了这房中,你、你怎能如此......”
赵若钦的脸色骤然冷峻下来,目光如冰,转头看向旁边战战兢兢的小厮。
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只这一眼,就吓得那名小厮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他急忙跪倒在地,双手将托盘高高举起过头顶,声音颤抖却急切地辩解:“世子,这、这是您要的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