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自有办法,就算赵世子不行,不是还有宣阳侯,到时生个一儿半女,也好为你参弟儿搏个好出路。”
见姜珍不说话,柳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那姨娘这个月看病,可是又从账上支了二十两银子出去。”
姜珍的头垂的更低了。
“大夫人也真是的,”春兰站在马车旁,见姜窈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小声嘀咕了一道,“二姑娘都病成这样了,还逼着她去赴宴。”
虽离的有些远,具体内容听不清,可瞧着架势便知,定是大夫人又逼迫二姑娘了。
姜窈一怔,原来她便是姜家二姑娘,姜珍。
她穿过来之后还不曾见过这位二姐。
据说她生母宋姨娘当时不小心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这才早产生下她。
姜窈在心底里冷笑一声,宋姨娘在孕期必定格外谨慎,不然这肚子也撑不到七个月。
那时候正是年关,估计柳氏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她不想叫宋姨娘先下长子,见宋姨娘的肚子越来越大,自然着急。
只是宋姨娘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痛苦中挣扎了一个晚上后,到底将孩子生了下来。
眼见是个女孩儿,柳氏紧绷的面容才放松下来,又万般贴心地送了许多补品过来。
如今姜珍确实也到了年纪,今日赴宴柳氏将她也带上,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姜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旁突地多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很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
“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随之飘来,萦绕在她的鼻尖。
姜窈的气息一滞,呼吸都被打乱了几分。
过了好几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看什么。”
谢余年睨了她一眼,才重新坐了回去。
姜窈转头看向他,试探性地问道,“谢公子腰上的伤还未好吗?”
松香多用于制金疮药,金疮药又是治疗外伤出血的,她便想着是谢余年的腰伤又犯了。
作为一个贴心的下属,自然要时时刻刻关心顶头上司。
“无事,小伤。”谢余年怔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从前在军营中长大,姜窈能臆想出他受过腰伤也不算意外。
“谢兄!等等!”
“我的年哥!你可算是出门了!”
马车刚起步,两道声音便在车外响起。
谢余年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姜窈也跟着偷偷打量着来人。
是两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估计是从前与谢余年相熟的好友,看见谢府的马车,过来打个招呼。
“你们是?”谢余年脸色平静,摆手叫后面的马车先走。
为首的那位公子哥一拍脑袋,“我竟忘了,听母亲说你醒了之后就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我们二位是荣国公府......”
他还未说完,就被身旁人打断,“兄长何必说这么客套!”
那人扭脸冲谢余年一笑,“那没事!年哥你马车上不是有软榻,不如叫我们上去,也好跟你叙叙旧!”
他模样生的不错,只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笑起来隐隐可见两颗虎牙。
说着还不忘往车里看。
谢余年眸子一顿,下意识松开手,车帘一瞬间掉了下去,将外面的视线隔绝在外。
“姜家三姑娘也在马车上,还是到宣阳侯府再叙吧。”
能在此碰见的,理应都是去宣阳侯府参加寿宴的。
“姜家三姑娘?年哥你何时愿意跟一个姑娘同乘马车了?”那公子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