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领旨。”

番外 追人的那些事（六）

姜盈的婚事定下来了，也算一件喜事。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会是窈儿。

窈儿甚至不惜与父亲争执，说她想嫁给箫无衡。

父亲罕见地同窈儿发了脾气。

“住口！”姜明籍一掌拍在案上，“圣旨已下，岂容你置喙？”

姜窈跪在蒲团上，倔强地仰着头，“那便将我记作嫡女......”

姜明籍气的手都在发抖，“你就在祠堂跪着！想不明白不准起来！”

姜盈站在祠堂外的回廊下，突然有些不敢进去。

“小姐......”冬灵欲言又止地跟在她身后。

姜盈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祠堂紧闭的雕花木门。

会不会是她抢了窈儿的心上人。

府中的人都说，她这个庶出的妹妹心气太高，想抢了她嫡女的名头，攀附上晋王。

姜盈攥紧了帕子。

不是的。

虽然这些年她能感觉出来窈儿有些疏远她。

但窈儿，绝不是这样的人。

姜盈轻轻推开姜窈的房门时，烛火还亮着。

姜窈正坐在床边，裙摆撩至膝上，露出有些红肿可怖的膝盖。

“阿姐？”姜窈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成某种姜盈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也觉得......我是想抢你的婚事？”

姜盈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药膏，轻轻抹在那片淤青上。

姜窈疼得瑟缩了一下，却突然笑了，“若我说，我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你信吗？”

姜盈的手顿了顿，抬头对上妹妹的眼睛。

“我信你不会害我。”她轻声道。

姜窈的表情忽然变得恍惚，声音飘忽得像在梦呓，“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我根本不是这里的人。”

姜盈心头猛地一跳，药膏差点脱手。

窈儿在说什么？

什么叫“不是这里的人”？

可眼前这张脸分明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脸颊旁的朱砂小痣，脚腕处的浅疤，都是她熟悉的模样。

“窈儿......”

姜窈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骨节发白，她垂着眼睫，“我是个穿越者。”

烛火映着她苍白的侧脸。

“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刚发现这里是书中世界时，我给自己定好了规矩，当个旁观者，独善其身。”

所以她开始疏远所有人。

姜盈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我应攀附赢家，站对队伍，避开输家，”姜窈的指甲陷进掌心，“我算得很清楚，只要足够理性，就能活得很好。”

她的声音忽然哽住，抬手捂住眼睛。

“可你们......你们从纸上的名字，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阿姐会在我偷懒时替我抄《女戒》，父亲冒雨给我买糖糕，祖母知道我怕苦，每次喝药都备好蜜饯......”

泪水从指缝溢出，冲垮了所有冷静。

这些疯长的血肉冲破了好不容易竖起来的铠甲。

姜盈胸口剧痛，一把将妹妹搂进怀里。

“如果注定要有人嫁过去......”姜窈在她肩头哽咽，“为什么不能是我？”

姜盈轻抚着妹妹的发丝，“傻窈儿，你嫁过去与我嫁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她捧起姜窈泪湿的脸，“同我讲讲吧，说不定......我能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