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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气中还带着昨夜雨水的湿润。

“小姐,该回府了。”

姜窈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昨晚上经历那一番后,她后半夜睡的一点也不踏实。

生怕谢余年突然杀进来,抹了她的脖子。

那会生死关头,姜窈不得不壮着胆子演戏,事后回想起来,越想越害怕。

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天快亮时才勉强眯了一会。

“谢......谢公子呢?”

“清早侯府里来了人,已经将谢公子接走了。”

春兰没想到小姐一醒过来就关心谢公子,连忙道。

昨日谢公子落了水,谢府那边担心也是正常的。

听谢余年已经离开了别院,姜窈这才松了一口气。

御书房中。

皇帝独自一人坐在檀木雕花的棋桌前,面前是一盘残局。

“陛下,谢大人来了。”

“叫他进来。”

谢余年被宫人领着进来。

“过来坐吧。”皇帝挥了挥手,也没叫他行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太医都同朕说了,说你脑中血块未散,失了从前的记忆。”

谢余年一板一眼地将礼数行完后,才谢恩坐了下来。

有宫人过来,为两人奉上一杯热茶。

皇帝见他这样,笑道,“果真是失了忆,从前你在朕面前可不这样。”

当今陛下年少登基,大不了谢余年多少岁。

谢余年垂眸道,“从前的事微臣都不记得了,但君臣有别。”

“既如此,你在京中的军务便先停下,待你恢复了记忆,再回京郊大营。”

“是。”

皇帝叹了一口气,冲身旁站着的宫人道,“你去一趟内务府,叫他们备些补品,稍后送到承伯侯府。”

那宫人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愣着干嘛?”皇帝见他不动,拧眉道。

“奴婢这就去。”

见那宫人下去,皇帝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朕的这位皇叔,是越来越不放心朕了。”

谢余年薄唇轻抿,皇家私事,他不好评价。

只伸手将他在明翠山调查出来的线索呈给了皇帝。

明翠山确实发现了赵全的踪迹。

皇帝看着看着,轻笑一声,却猛地开始咳嗽起来。

“陛下......”谢余年忙地站了起来。

皇帝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掩唇又咳了几声,才忍下咳意,继续看了下去。

“明翠山半腰处有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寺庙,微臣已经派人在附近蹲守。”谢余年道。

外面的雨滴轻轻地敲打着屋檐。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映照在皇帝的脸上,使他的表情显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捉摸。

皇帝看完了折子,将其放到了一边,“你腰上的伤如何了?先在家养上一段时日也无妨。”

谢余年拱手答道:“这不过都是小伤,微臣在军营里受的伤可多了去了,哪能次次在床上躺。”

“爱卿昨日还去了衡弟的别院?”皇帝像是随口一问,声音还有些沙哑。

“嗯,微臣应姜三姑娘的邀约,去了明翠山附近踏青。”谢余年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情绪。

“晋王殿下也与微臣同行。”

他指了指桌上的折子,眼中闪过怀疑,“此事当真与衡弟无关?”

赵全每月都要去一趟明翠山,偏偏晋王在那有处别院。

几年的经历,早已让这位年轻皇帝的目光变得锐利。

他静静地凝视着谢余年,没有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