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无衡动作一僵。

在青崖山上天天吃野味,可不胖了吗。

箫无衡涨红了脸。

“皇兄!”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臣弟大婚才多久就被派去送公主和亲,如今好容易捡回条命......”

说着箫无衡突然压低嗓音,“您就不想早些抱侄女吗?”

皇帝目光温和了几分,“衡弟,朕相信你。”

他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如今朕这身子还需静养,衡弟也该为朕分担些。”

箫无衡闻言一怔,垂首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沉默片刻,终是抱拳应道,“臣弟遵旨。”

见弟弟这副模样,皇帝轻叹一声,语气软了几分,“罢了,朕先给你放两日假,可好?”

箫无衡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谢皇兄!”

......

是夜,皇帝乘坐辇至荣贵妃宫门前。

月色如水,刚踏上台阶,便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凑到盛忠耳边低语。

盛忠脸色骤变,急忙回身禀报,“陛下,晋王殿下他......携王妃出游了。”

皇帝脚步一顿,“去哪了?”

盛忠额角沁出细汗,“说、说是去度、度什么蜜月去了......”

“度蜜月?”皇帝眯起眼睛,这三个字在唇齿间滚了滚,突然笑了,“随他去吧。”

荣贵妃闻声迎出,见皇帝立在月下笑得意味深长,不由问道,“陛下何事这般开怀?”

皇帝揽过爱妃,意味深长道,“朕这个弟弟啊......”

“聪明。”

盛忠在旁听得真切,不由得暗暗点头。

陛下如今龙体初愈,最忌惮的就是兄弟阋墙。

若箫无衡此刻急着揽权,反倒落了下乘。

这一行为看似胡闹,却是在告诉陛下,他不要权柄,只要陛下这位兄长的信任。

......

马车行了半日,在午时到了寂照庵。

姜窈掀开车帘,山间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松针与檀香交织的气息。

“罗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姜窈提着裙摆跳下马车,绣鞋踩在青苔上打了个滑,被罗姝意一把扶住。

罗姝意挑眉看她,“急什么?”

她抬手替姜窈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我要先收拾东西。”

姜窈跟着罗姝意进了屋,目光扫过这间简朴的厢房。

一张榆木桌,两把藤椅,墙角摆着个半旧的衣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收拾的。

唯有窗台上一只青瓷瓶里斜插着几枝野梅,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却仍透着几分倔强的生机。

“怎么了?”罗姝意轻声问,嗓音如清泉般温润,却带着洞悉人心的敏锐,“怕人追过来?”

姜窈垂眸,指尖轻轻划过桌面的木纹“没有。”

皇帝病初愈,朝中事务繁杂,谢余年怕是要忙上好一阵子。

至于她,肯定排不到前头。

姜窈声音低低的,像是说给自己听。

罗姝意静静看她片刻,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说说,你此番是为何生气?”

她没见过这种,解了婚约后直接跑了的闺阁女子。

姜窈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山泉水,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又一圈。

泉水清冽,倒映出她微微恍惚的神情。

谢余年是哪样的人?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为了替亲近之人报仇,在京城蛰伏五年。

如今不过二十余岁,已是御前太尉,天子近臣。

他走的每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