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卖炊饼的老汉小声嘀咕。

“嘘,少打听,”旁边卖糖人的扯了扯他袖子,“看这气派,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徐掌柜借着整理车帘的姿势,低声道,“往北三十里有个茶寮,那里有人接应。沿途都打点好了,姑娘只管放心。”

“劳烦掌柜了。”

车轮碾过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车轮卷起的雪沫在朝阳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很快便消失在官道尽头。

徐掌柜站在门前,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

风雪载途,前路未卜。

姜姑娘有心了。

......

姜窈掀开车帘一角,寒风夹着细雪立刻灌了进来。

远处,京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巍峨的城墙像一道灰色的剪影,渐渐看不清。

“这年怕是没法在京中过了。”姜窈喃喃自语。

她靠在颠簸的车厢内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青白玉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个节骨眼上,留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

谢余年既然早有准备,必然安排了后手。

她这个举动,太冲动了,不仅让自己陷入险境,还可能打乱他的部署。

可书中对谢余年只有寥寥几笔。

姜窈闭上眼,试图压下心头涌上的恐慌。

剧情已经改变了,这个在书中只有只言片语的人,现如今是人人都要忌惮三分的御前太尉。

可她还是害怕。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她不想干等着。

......

连着赶了三日路,姜窈一行总算在腊月二十八赶到了庆兴。

姜窈裹紧了身上的狐裘,站在客栈窗前,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

庆兴繁华,眼下的这条街瞧着不比京城逊色多少。

酒楼茶肆林立,各色幌子在寒风中招展。

隐隐还能瞧见远处河面上画舫穿梭,丝竹声隐约可闻。

可这繁华背后,却藏着说不出的怪异。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双瑞推门而入,他与双寿便是徐掌柜指派给姜窈的人。

见双瑞回来,姜窈急急问道,“查到了吗?”

双瑞擅长易容,双寿擅武。

此时双瑞一副普通小厮打扮,粗布衣裳,面容平凡得让人过目即忘。

“小公子,那边说并未查到公子的记录。"双瑞压低声音回报,眉头紧锁。

姜窈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谢余年来庆兴没有过官驿的明路?

她有些懊恼,早知就该在谢余年出发前将他所有的打算都问清楚。

“先这样吧,明日上街看看。”姜窈轻声道。

双瑞点头,走到铜盆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掌心,然后轻轻拍打在脸上。

随着他的动作,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开始发生变化。

鼻梁变得高挺,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甚至连眼睛的形状都有了微妙改变。

姜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第一次见易容术时,也感到惊奇,不过兴许是从前在某平台上见过不少爆改变装,倒是接受的很快。

清水洗去伪装后,露出一张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面孔,眉目清秀中带着几分书卷气,与刚才的市井模样判若两人。

“谁?”

双寿站在门边,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猛地拉开门。

“是我,公子,”门外站着个瘦小的小厮,手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