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拓跋澈打断他,声音笃定。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皇宫的轮廓,眸色深沉,“他要保皇帝,我要夺王位,我们的目标,暂时一致。”
人影不再多言,只是深深低头,“我明白了。”
拓跋澈微微侧首,烛光映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明日宫宴,会是一场好戏啊。”
......
清晨的霜雾还未散尽,姜府的马车便已缓缓驶出府门。
车内,姜窈端坐着,膝上覆着厚厚的毯子。
车窗缝隙间漏进一缕寒气,混着冬日特有的凛冽,将她的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沈氏坐在她对面,神色略显疲惫,眼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影。
姜窈收回视线,轻声问道,“母亲,卫姨母那边......如何了?”
沈氏闻言,唇角微抿,沉默了一瞬,才低低叹了口气。
“离玉凝嫁到佘家不足半月,我原想着等她成婚后,再派人将卫夫人送回淮阳老家,谁知”
她顿了顿,伸手拂去袖口沾着的炭灰,语气里透着几分疲惫和失望。
“我替她在城西租了个院子,叫人连夜搬过去了,到时候她女儿直接在那出嫁就是。”
姜窈看着沈氏的神色,心中了然。
昨日她不在府中,怕就是去忙这件事了。
姜窈伸手,轻轻覆上沈氏冰凉的手背,温声安慰,“母亲不必为此伤神,有些人,不值得。”
沈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
“罢了,不提这些,”她拍了拍姜窈的手,勉强笑了笑,“日宫宴,需谨言慎行,你若不自在,就离我近些。”
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早有内侍迎上来引路。
沈氏搭着姜窈的手下了马车,迎面一阵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扑来,姜窈下意识眯了眯眼,将斗篷的兜帽又拢紧了些。
今年这雪是不会停了。
宫道上的积雪已被清扫干净,露出青灰色的石板。
“沈夫人!”一位穿着绛紫锦缎袄子的夫人远远地招手,发间的金步摇在雪光里晃得刺眼,“今儿天冷,您倒是来得早。”
沈氏脸上浮起得体的笑,微微颔首,“李夫人。”
她轻轻捏了捏姜窈的手心,“这是府上二姑娘。”
“这就是姜二姑娘?”李夫人上下打量着姜窈,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果然好模样,许了人家没有?”
“许了的,正是我家。”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插入,几人回头,只见谢夫人款款而来。
她披着银狐裘斗篷,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在这满目金翠中反倒格外醒目。
李夫人一惊,很快又堆起笑,“瞧我这记性,原来是谢夫人,这倒是门好亲事。”
谢夫人走到姜窈身边,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可不是?我们余年那孩子,自打见过二姑娘,就再没正眼瞧过别人。”
姜窈耳尖微红,余光瞥见不远处廊柱后闪过一角墨色衣袍。
“见过谢夫人。”姜窈福身行礼。
谢夫人执起姜窈的手,将腕上一只羊脂玉镯推了过去,“上次我家侯爷贸然去见了你,没把你吓着吧?”
她声音压低,“他就是......长得凶了些。”
姜窈唇角微弯,“侯爷待我很是和气。”
几人沿着宫道缓步前行。
谢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姜窈闲聊,说的尽是些家常话,只叫人感觉亲切。
“前儿庄子上送来些新鲜的山楂,我让人做了些果脯,回头给你送些去。”
等到了保和殿,一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