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剑法练罢,他额上已见薄汗,却听回廊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做什么呢!”蒋星野收剑回鞘,高声道。

一个小厮低着头匆匆走过,闻言吓得一哆嗦,手中信封差点掉落。

“或辛?”蒋星野眼尖,几步上前拦住,“你手里拿的什么?”

或辛是蒋晏清的贴身小厮,见蒋星野过来,忙行礼道,“回二公子,是谢府送来的信。”

“年哥?”蒋星野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地皱眉,“他怎么给我哥写信不给我信?”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拿,“给我吧,我给我哥送过去。”

或辛面露难色,“这......”

蒋星野眉梢一挑,“怎么,你不信我?”

他手里还拿着剑,此刻凤眼微眯,倒真显出几分凌厉。

或辛哪敢再拦,只得将信交出。

蒋星野盯着信封看了许久,终究没敢拆开,转身穿过回廊,朝蒋晏清的院子走去。

刚跨进院门,就听见兄嫂的谈笑声从花厅传来。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整了整衣襟,这才扬声喊道,“哥,嫂嫂,我进来了。”

花厅里,蒋晏清正在陪夫人用早膳。

见蒋星野进来,他放下筷子,笑道,“这么早就来蹭饭?”

蒋晏清夫人陆氏掩唇轻笑,“星野来得正好,今早厨房做了蟹黄包,你来尝尝。”

蒋星野先答了陆氏的话,眼睛却一直瞟向蒋晏清。

“怎么了?”蒋晏清察觉到他似有话要说。

“年哥给你送了信。”蒋星野从袖中拿出那封信,仍有些不忿。

年哥怎么不给他写信呢?

蒋晏清接过信,目光在上面火漆印上停留片刻,“你没拆开看?”

“当然没有!”蒋星野耳根一热,“我怎会私自拆阅他人信件!”

蒋晏清笑了笑,缓缓拆开了信。

陆氏见状,体贴地起身,“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你们兄弟慢聊。”

“不用,”蒋晏清拉住了陆氏的手,“你才吃了多少,再吃一些。”

“哥,年哥写什么了?”蒋星野忍不住问。

蒋晏清将信草草看完,重新折好收回袖中,“不过是些朝务上的事。”

他端起汤盅抿了一口,扭向陆氏,“对了,你前两日不是说在家中待得闷了,不如我们明日去一趟寂照庵?”

陆氏一愣,很快点了点头,“正巧,我也很久没去了。”

蒋晏清又面向蒋星野,状似不经意道,“星野,你要同去吗?”

“不去不去,”蒋星野连连摇头,“那没甚好看的,不如骑马在京郊跑两圈。”

他怕蒋晏清再劝他去,忙抓起一个蟹黄包塞进嘴里,“嫂子说得对,今早的蟹黄包确实好吃。”

......

姜府。

姜窈将谢余年的帖子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那字迹挺拔如松,力透纸背,却只寥寥数语,“明日巳时,寂照庵,愿与阿窈同去。”

“小姐,怎么了?”春兰见她这样,忍不住问道,“可是这帖子有什么不对?”

这寂照庵,是京城附近的一座尼姑庵。

姜窈摇摇头,只是有些纳闷。

怎么约会的地方不是寺庙就是尼姑庵?

“罢了,”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备一套素净些的衣裙,明日我要出门。”

去寂照庵的话,总要穿的素净一些。

次日。

谢府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姜府门口。

车帘掀起,谢余年探出身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蓝色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