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不能抹了荣国公夫人的面子,只好悻悻喊了一声,“表、表哥好。”

蒋清晏目光在姜窈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母亲怎么在此?”

荣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姐姐,你呢,骑着马,这是要往哪去?你弟弟呢?可是又偷跑出去了?”

几个问题问下来,连珠炮似的问下来,蒋清晏轻笑一声,缓缓道,“母亲放心,弟弟在府里温书呢,我约了谢余年,正要去寻他。”

“星野在府里温书?”荣国公夫人闻言,眉头微皱,似有些疑惑。

"你去找余年?你们这些孩子,整日里......"她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姜窈,转而说道,"罢了,你去吧,只是记得早些回来,莫要惹事,上次你们去野猎......"

蒋清晏笑着应下:"母亲放心,儿子有分寸。"

他说着,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

荣国公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蒋清晏已经策马离去,叹了口气。

“上次野猎,蒋......表哥也去了?”姜窈在一旁问道。

“可不是?”荣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这几个孩子,疯起来没轻没重的。”

想到什么,她又安抚了姜窈一句,“你放心,余年他是个有福气的,定能恢复记忆。”

姜窈乖巧地应了声,目送着荣国公夫人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远去,她才长舒一口气。

这世界可真小。

......

城东猎场。

蒋清晏到的时候,谢余年正在射箭。

一袭暗红色锦袍,袖口用银线绣着暗纹,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嗖”

谢余年搭箭、拉弓,动作行云流水,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好箭法!”蒋清晏轻声赞叹。

谢余年似有所觉,转过头来。

"蒋世子。"谢余年收起长弓,"你来了。"

蒋清晏翻身下马,黑靴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听见这一声“世子”,嘴角的笑意更甚。

“还装呢?”

谢余年眯起眼睛,神色如常:“......猜到了?”

蒋清晏眸光微闪,“本来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谢余年又往外射了一箭,箭矢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什么时候?”

蒋清晏轻笑一声,“还多亏了星野,上次在宣阳侯府,听他絮絮叨叨讲了半个时辰你们相识相知的过程,你眼底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余年握着长弓的手微微收紧。

蒋星野是个话痨,这件事他十五岁就知道了。

上次去宣阳侯府寿宴,蒋星野那小子,从他们如何在京城认识,讲到如何一同野猎,讲完以后又开始说他的喜好,到最后甚至连他最爱吃哪家酒楼的醉蟹都说了个遍。

“所以,”谢余年转过身,“他现在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蒋清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要是想打他得再等等。”

好歹是自己的亲弟弟。

蒋清晏想了想,又道,"记得下手轻点。"

谢余年冷笑一声,“放心,打不死。”

蒋星野那小子皮糙肉厚,最多在床上躺个半月。

“行,”蒋清晏收起笑意,目光变得认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余年望着远处的靶心,沉默片刻,"有些事,必须要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