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肯定句。
姜窈咬了咬唇,“嗯。”
“那你为何骗我?”谢余年嗤笑一声。
还说什么他半夜去敲过她房门。
谢余年突地一滞。
虽说上次他确实去了。
“你不也骗我了吗?”姜窈抬起头,与谢余年对视,眼中带着几分倔强,“谢公子分明也在利用我。”
“那日在荷花池中你还打我后脖颈,还去别院的后院里偷孔雀毛。”姜窈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些,“中秋那日,那队侍卫是来抓谢公子的吧?我带你去会仙楼里面换衣裳,替你隐瞒你衣服上的血迹......”
花了她十两黄金呢!
她咬了咬唇,索性将心中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我猜,谢公子是为了降低他们的猜疑吧?”
谢余年进京为质,皇帝定不会放心将权力交给他,而她如今,便是谢余年名义上的“软肋”。
随着她最后一句落下,屋子里鸦雀无声。
姜窈说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顿时消散。
她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见她这副模样,谢余年突地失去了兴趣,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子烦躁。
“元正,送客。”
姜窈如蒙大赦,快步走到房门口。可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小声说道:“谢夫人留我用晚膳,谢公子您帮我同谢夫人解释一下……”
说罢,立马跟着元正出了房门。
生怕晚一步就要被留下来。
听着她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心中那股烦躁感却并未消散,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元正送完姜窈回来,却见自家公子仍在椅子上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公子,小的已经同夫人那边已经说了,姜姑娘家中还有事,不能在府中用膳,不过......夫人看起来有些失望。”
“嗯。”谢余年缓缓从椅子上起身,余光却瞥见刚刚被他那一下摔落在地上的锦盒。
盖子被摔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画轴
“咦,这是什么?”元正低头,弯腰将画轴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是……姜姑娘送您的生辰礼?”
谢余年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拿走。”
元正没动,手里捧着画轴,脸上有些欲言又止。
谢余年见他还杵在那不动,看了过去。
“公子,要不您先看看?”元正梗着脖子,将画递了过去,硬着头皮开口。
谢余年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元正手中的画轴上。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烦躁,缓缓展开画轴。
画中的景象渐渐映入眼帘朔北的苍茫天地,连绵的山脉,和......风沙中策马奔腾的身影。
谢余年一愣,目光久久停留在画上,心中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
画中的他,神情洒脱,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的自由。
“小的觉着,姜三姑娘心中是有您的。”元正站在一旁,偷偷瞥了一眼谢余年的脸色,小声开口。
在他看来,公子现在就跟受了情伤似的。
谢余年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元正看了半晌,声音冷淡:“然后呢?”
元正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抬手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咬了咬牙,冒死开口:“公子您现在生气,会不会是您……喜欢上了姜三姑娘。”
“......”
谢余年闻言,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