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本就心虚,见他凑过来,心跳陡然加快,她咬了咬唇:“你怕我冷,将我搂在了怀里......”
她声音低了下去,似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
谢余年脑中想到那个画面,脸色莫名沉了下去,抬手扯了扯手腕处的护腕。
只觉好大一口锅扣在了他的头上。
做这些事的分明不是他,可听着姜窈轻声细语地描述那些事,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行了,不用再说下去了。”谢余年忽然开口。
他抬眸看向姜窈,视线落在她那一张一合的唇上,喉结微微滚动,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冲动。
可这念头刚起,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姜窈被谢余年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一愣,抬眸看过去,见他并未起疑,心中才稍稍安定,但脸上仍有些发热。
这是她昨晚上看的话本子的情节,竟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袖,轻声道,“没事,你慢慢想,想不起来我也不会怪你的。”
只要别杀她就行。
谢余年点点头,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柔软。
姜窈心中一紧,下意识瞥了一眼桌案上被话本子盖住的画轴,脸上更热了几分。
谢余年见她神色不自然,只当她是害羞了。
聊这种话题,又是在女子闺房,他也莫名生出几分不自在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送走谢余年后,姜窈将房门轻轻合上,转身回到了书案前。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话本子半掩的画轴,伸手将它抽出来,重新打开。
姜窈盯着画中人,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方才谢余年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耳尖的热意还未完全褪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嘴这儿有些不像,还是再改改吧。
她执起笔,蘸了墨,又细细地在画上添了几笔。
画中的谢余年眉眼间带着不羁,唇角微扬,看得她心头微微一颤。
咳咳,非礼勿视。
姜窈又在旁边添了几笔风沙的痕迹,朔北的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时,应该会感觉到自由吧。
要是不回京城,谢余年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正当她出神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即是春兰的声音:“小姐,该用膳了。”
姜窈回过神来,慌忙将画轴卷起,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春兰推门而入,手中提着食盒,目光扫过书案上略显凌乱的纸张,又瞥见姜窈微微泛红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一边摆碗筷,一边笑着打趣道:“小姐准备的这份生辰礼,谢公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姜窈闻言,脸上顿时染上一层绯红,伸手作势要打她:“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春兰笑着躲开,将碗碟放在桌上,故作正经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若是小姐不信,到时候亲自递到谢公子手上就知道了。”
等姜窈坐在桌前,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又散了不少。
她心中清楚,自己送这幅画给谢余年,不过是为了投其所好,讨他欢喜罢了。
姜窈只盼着,若有一天谢余年知道了真相,能因着这幅画,因着她今日的这份心意,对她网开一面,留几分情面。
用完膳,姜窈将最后两笔补完,将画轴仔细卷好,用丝带系上,小心放在一旁。
她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暗,院中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映出一片朦胧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