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后举办秋日宴,为了避嫌,外臣基本都不会挑今日进宫。

可太后一直待在御花园,谢余年也不会是太后的人。

等等。

姜窈咽了口唾液,脑中闪过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皇帝,他是半途过来的。

还说是政务繁忙......

所以......

皇帝在中秋宴上昏厥,摄政王下旨在京中捉拿“逃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盯着我做甚?”谢余年被姜窈看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鼻尖。

“没、没事。”

姜窈突然想起姜盈的话,张了张嘴,想问谢余年最近缺什么不缺。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公子!”

来人正是那晚上姜窈在窗外看到的身影。

谢余年勒住马缰,转头看过去。

“公子......”七尹看了一眼车内的姜窈,止了话口。

谢余年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姜窈,“我还有事,今日不能送你回府了。”

姜窈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谢余年的袖口上。

袖口护腕上绣着的是玄鸟纹,并不是京中绣娘常用的图样,纹路繁琐,带着几分北地的粗犷气息。

姜窈突然想起,谢余年是在朔北长大的,比起京城,他或许更怀念朔北吧。

想到这,姜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在京中为质,是不是就像是鹰被扯断翅膀,落入了这金丝笼中。

“好,你路上小心。”姜窈扯出一抹笑。

谢余年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

他说完,便调转马头,同七尹匆匆离去。

马车继续前行,姜窈靠在软垫上,紧闭着眼。

按照原本的情节,皇帝若是死了......

那谢余年呢?

他也会死吗?

要是现在去同谢余年说,叫他改投晋王萧无衡,他会答应吗?

......肯定不会。

在姜窈那已是死局的谢余年正斜靠在软榻上,听着七尹的汇报。

“说起来,这事还真多亏了姜三姑娘。”七尹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若不是公子为了给姜三姑娘出头,也不会去找宣扬侯夫人的麻烦,就也查不到五年前赫图防备图丢失一事,竟然与宣阳侯有关。

七尹他们的本意只是想叫宣阳侯夫人受些苦头,在府前蹲了几日,总算蹲到了宣阳侯夫人出门。

听说宣阳侯夫人是要去静安寺求子。

七尹躲在树上,却发现宣阳侯夫人从观音阁里出来后,由丫鬟搀扶着转入了另一侧偏殿。

供案上那一尊地藏王菩萨像面目狰狞,与寻常寺庙大不相同菩萨手中锡杖倒持,脚下踩着刻满符咒的青铜莲花。

透过雕花窗棂,七尹隐约看见宣阳侯夫人将一叠黄表纸投入火盆。

纸上的"赫图"二字被朱砂圈住,看着十分不吉利。

“五年前赫图因防备图丢失,死伤无数,”七尹想起那些冤魂,攥紧了拳头,“可她竟叫僧人在那倒诵《地藏经》,这是要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怎会有人的心思如此歹毒。

谢余年冷哼一声。

若是世上真的有鬼,那便没什么不公之事了。

宣阳侯在老侯爷去世后,也想过子承父业,继承老侯爷的将军之位。

谁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