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她和姜珍有什么区别。

姜珍为了摆脱柳氏的掌控,想要去攀附摄政王。

而她想要逃离原本的结局,选择去欺骗谢余年。

“选择本身没有对错,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姜盈叹了口气。

姜窈苦笑一声,“阿姐,谢公子他如今还在失忆,我着急定下婚约,是不是对他也不公平?”

她甚至连谢余年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却借着一个谎言误闯进了他的生活。

姜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窈儿,你与谢公子是情投意合,他就算恢复了记忆,也是愿意的。”

可谎言如何能瞒一辈子。

“情投意合?”姜窈摇头,眼中泛起一丝自嘲,“谢公子家世样貌样样顶尖,能嫁给他确实是我高攀了。”

“窈儿!”姜盈打断她,语气难得严厉,“谢公子是什么人?若他真觉得是你高攀,怎会失忆后还会一次次帮你?他待你好,是因为他愿意,他不喜欢的事谁能逼迫他?”

姜窈怔住,指尖微微颤抖。

直到姜窈回到自己院里,姜盈的话还在她耳边环绕。

“他待你好,是因为他愿意。”

不是吧。

怎么可能。

谢余年肯定也是为了利用她。

个鬼啊......

她哪一点值得谢余年去利用?

夜色浓稠,仿佛能将一切光亮吞噬。

承伯侯府地下的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深藏于地下,潮湿的石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血腥味。

微弱的光线从墙壁上的烛火中透出,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忽明忽暗,仿佛无数鬼影在暗中窥探。

密室中央,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铁链紧紧束缚着,低垂着头,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他的外衫被人剥去穿在了死囚的身上,此时内衫早已被鲜血浸透。

只怕赵全在此,也认不出来眼前这位就是他的接头人,廖胜。

“赵全死了。”谢余年一袭玄色长袍,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平静。

“他说是萧无衡指使的你们,所以我把他杀了。”

“你、你说什么?”廖胜抬起头,浑浊的瞳孔猛然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你是晋王的人......”

谢余年嘴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将死之人,随你怎么以为。”

廖胜的呼吸急促起来,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声音嘶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谢余年眸色一沉,手中的匕首猛然掷出,正刺入廖胜的肩胛。

廖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谢余年站起身,垂眸看了一眼沾上血迹的袖口,眉头微皱。

他俯身靠近,声音冰冷,“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话音未落,他抬手将匕首在伤口中转了半圈,廖胜瞬间绷直了背,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声音在密室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谢余年轻笑,“现在可以说了吗?”

廖胜拼命点头,舌尖尝到唇上咬破的血腥味,“我说、我说、是宣阳侯府的赵世子!他、他给我的毒药,叫我每月送去给宫中的采买太监......”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句都有血沫从嘴里溢出来。

谢余年猛地抬手,猛然收紧了他脖间的铁链,像拽件死物般拽到自己身前,“五年前,朔北赫图县防备图被盗,其中是不是也有宣阳侯府的手笔!”

廖胜的脸色瞬间惨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