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次日,胤禛一行人便启程。

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江南。旗帜飘扬,胤禛与十三在马上眺望远方。

“再往前不久,便是德州境内了。”胤禛似乎是回忆起了梦中,虽然前次他只是贝勒。

“四哥,你我二人赶路这数天,皇阿玛也没见过我们,只跟太子爷坐在马车里。”十三阿哥胤祥,此时也觉得不对了。

上一世也是在德州出的事。

十月初五,行至德州,刚刚驻跸。胤礽忽然病重。

果不其然,皇阿玛真的如同前世一样,做足了慈父的样子。

马上停住了行程,放弃赶往江南。

以为他是舐犊情深吗?事情远非如此粗浅。

康熙突然下旨,命索额图从北京,赶来德州伺候。

太子爷平素弓马娴熟,虽说比不得大阿哥骁勇,又怎么会说病就病?

行宫里太监宫女无数,又怎么会缺了人伺候?要知道,索额图已经六十六岁了。在这个人活七十古来稀的时代,早已经是个老叟。

梦中的他,当时只当是太子与皇上有隙,借病,寻索额图前来谋事。

今次细细思索,处处透露着诡异,只怕这个时候,太子是全然不知情的。

太子的病,只是皇阿玛的一个局。

索额图满脸沧桑,花白的稀疏的辫子也因为连日赶路,粘在一起打成结,可谓是风尘仆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的床前。

“太子爷,奴才来了。”索额图颤颤巍巍道。

连日骑马赶路,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他年过六十,听闻此事,连马车都没坐,跑废了三匹马,没日没夜地赶到德州。

太子爷是他赫舍里氏的希望啊!太子不能有事。而且近日京中,万岁爷留下的人,动作频频,趁着太子不在,拔掉他们许多人手。

他们的门人里,怕是有皇上的探子。他得让太子早拿主意才是。

而胤礽,他却是真的病了,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竟是起不了身,下不了床。

他面容颓废,眼神亦是颇有几分麻木与怨愤。

看来这病,并非如此简单。

“叔公,你不该来的。”胤礽躺在床上,费力侧过身,对着索额图,苦笑道。

第16章 金泥玉检不须留:天下岂有三十年太子乎?^……

“叔祖父既已致仕,何不在家颐养天年?”胤礽费力起身,倚着靠枕道。

早在三十九年,康熙便借索额图在家中妄议朝政为由,令其退休。

“太子爷病重,我怎能不来?”索额图见胤礽脸色如此苍白,恨不得以身相替,“再者,这不是您的意思吗,难道您并不知情?”

索额图的心跳漏了一拍。若是太子爷不知此事,怕是康熙做的局了。

这些年大阿哥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万岁爷也只是作壁上观。这两年,却愈发打压太子爷了。

只这几年太子爷身边的奴才,便换了不下十茬子。保成这个太子,做得不容易呀!

是他们赫舍里氏,连累太子至今。可是太子若是没有赫舍里氏作为后台,皇上难道就会减少半分的疑心吗?

索额图知道,他不会。

“叔公此话何意?”胤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用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他似乎是不肯相信,嗫嚅着道:“是,是皇阿玛宣你来的。”

这句话,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轻叹。却让这个骄阳般的,尊贵无比的太子,用尽了所有力气。

“是。”索额图此刻也明白过来了,这是康熙的一次试探与考验,更是一位帝王的警告。

胤礽泄了口气,后背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