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璟瑄便是,何故如此生疏,”璟瑄一边用手擦去脸颊的碎屑,一边十分自然地拽着秦远的衣袍站起来,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你就不好奇,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远与她并非同一世界,更不了解历史, 想来是不知道的,璟瑄如此想着。
“想必是那日猛虎伤人一事了。”
“你竟然知道?”璟瑄似乎有些讶异,“那你猜是谁做得?”
秦远指了指天, 笑而不语。
“装神弄鬼,”璟瑄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招可糊弄不了我。”
“公主!”花卷看见璟瑄平安出来, 十分惊喜,“奴婢给您带了斗篷,还有一些吃食。”
花卷献宝似的,将月白色斗篷从蓝色包袱里拿了出来,却在转身之时发现璟瑄身上的黑色斗篷,上面还绣着梅花。
她分明记得,公主出门之时并未穿着斗篷,平日里公主的行装都是她打点,她也从未见过这件黑色斗篷。
但作为一个贴心的侍女,花卷识趣地没有问出口,她瞪了一眼出主意的秦远,此人心机颇深,把她骗走,自己好献殷勤。这秦先生相貌虽好,到底是年龄大了些,怎么还如此痴心妄想呢?
看了看花卷包袱里的东西,斗篷、吃食,还有活血化瘀的药,璟瑄哪里不明白花卷此刻的想法,她温柔安慰道:“花卷准备的东西很好,我很喜欢。”
翌日,璟瑄难得睡了个懒觉,毕竟昨日又是推辞赐婚,又是陪太子罚跪,折腾得挺晚,这几日纵是装病,又一直惦记着废太子一事,难免精神紧绷了些。
一抬头,她便对上了花卷焦急的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璟瑄无奈道:“说罢,发生了什么事?”
这草原看似宁静,可也当真是不得安宁。
“是十三爷,”花卷跪在地上,声音还有些瑟缩,颤抖着道,“十三爷被抓起来了!”
十三叔如何会被抓?阿玛重活一世,定然是有所准备,他与十三叔感情甚笃,继位之后,更是颇为器重,连后人都笑称怡亲王胤祥为“常务副皇帝”,可见其感情之深厚。
史书记载,皇十三子胤祥,于康熙四十七年曾经被短暂圈禁,时间接近一年。
璟瑄深知,凭阿玛的性格,定然不愿十三叔再被圈禁,哪怕只有一年。
定是出事了。
正思索着,璟瑄又收到了来自钱凤与娇娇的信,扬州一切都好,女兵的训练也有条不紊。
至于苏文那边,京城眼线太多,倒是不便于联络,毕竟哪怕璟瑄与胤禛,交流起来也是十分小心的。
*
“逆子!”康熙此刻似乎苍老了许多,愈发像个真正的老人,“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简直是愚蠢至极,大清可以有狠毒的太子,但不能有一个这样的蠢货。
一声叹息后,康熙合上了眼。
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半晌,营帐里的众人才听见那个苍老、嘶哑又凝重的声音。
康熙悲痛地说:“来人,拟旨!”
“……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
说完这段话,康熙似乎也是力竭一般,强行撑着一口气,忍痛说道:“朕决意废黜皇太子胤礽,即日
起押解回京,圈禁于宗人府。”
听着系统的转播,璟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便是历史上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