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直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儿,谁会想不开嫁给一个玉面煞神?不过,他能凭借卖相上乘骗到无知少女也说不定。

幸亏家里有先见之明,给他订了婚约。

江柠想起那个未曾谋面还跟他有婚约的小婶婶,摇了摇头,可怜,贼可怜。

顾桉戳戳发呆的同桌,笑出小虎牙,欢欢喜喜的:“说不定我哥哥认识你小叔叔。”

“肯定认识,跟你说,我小叔叔虽然魔鬼,但是长得可好看了,是他们局警草。”

顾桉莫名其妙地,从心底蹦出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让她脸颊有些发烫。

这位传说中的“警草”,会比江砚还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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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学一个月,荆市一中又是市重点高中,教学进度明显比之前学校快,顾桉明显感觉吃力。

各科老师不约而同对这个新同学十分好奇,每次提问大家都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时候,就会点一下她。

放学铃声响起时,顾桉已经像个被拔了气门芯的球,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随堂小测的数学试卷一片叉号,触目惊心。

顾桉鼓着腮大力呼了口气,额前小刘海乱飞。

顾桉到家时,家里没人。

一直到九点,她数学错题改到一半,顾桢和江砚才回来。

她哒哒哒跑过去:“又加班了吗?”

“嗯。”顾桢把黑色外套往玄关挂,“今天在学校还行?”

“那可不!”顾桉余光瞥见江砚下颌的创可贴已经不见,但是伤口隐隐有发炎趋势。

“那行,”顾桢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我出去跑个步,饿了冰箱有速冻水饺。”

顾桉从小药箱翻出昨天买的药,敲响江砚房门。像个被叫到办公室挨批的小学生,手指紧紧捏着纸壳外包装,心中没来由的紧张忐忑。

门打开,清冽的沐浴露味道铺面而来。他穿短袖白T,黑色及膝运动短裤,头发半干,搭在眉宇,眼睛更显黑沉。

“江砚……”顾桉蹭了下鼻尖,不知道该叫警官还是哥哥,最后抿了下唇,“你伤口有些发炎,如果不想贴创可贴,抹点药才能好得快。”

“谢谢。”江砚声线冷淡毫不在意,却见小姑娘像是完成了很重大的任务,在他接过药之后彻底松了口气。

笑意从她唇角蔓延到软软的脸颊,连眼睛都变成两道月牙儿,和卧蚕相呼应。

她倒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歪着脑袋看着他笑:“那晚安啦!”

“嗯。”

小心翼翼的神情,满心欢喜的眉眼,都太像他以前凶过的人。

那个他短暂停留、转身离开时,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团子。

顾桉把错掉的数学题从头到尾又认真写了一遍,困难重重。最后泄了气,趴在客厅餐桌等顾桢回来。

江砚出了房间倒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小姑娘脑袋抵在课本,像朵自闭的小蘑菇。

水杯落在餐桌,发出清脆响声。

顾桉抬头,脑袋上翘着一朵小呆毛,发芽儿了似的。

江砚懒洋洋撩了下眼皮:“怎么了。”

顾桉搓搓脸让自己清醒,小眉毛皱成波浪线:“这个题彻底给我整蒙圈儿啦。”

他弯腰看她面前的习题,左手搭在她身后椅子背,右手无意识撑在桌子上。

她整个人被清冽的薄荷味道环绕,好像一不小心就能靠近他怀里。

顾桉不自觉屏住呼吸。右肩位置,他侧脸冷漠专注,鼻梁又直又挺,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看清他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修长手指在试题上点了下,“求导这里就开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