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人很想欺负的那种可怜。

江砚咬了咬舌尖。随手把网页关上，聊天记录点了删除，手机扔到一边。

不能逗，再逗怕是要哭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又轻又克制：

“那你吻我。”

很久很久以后，顾桉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行为简直是无知者无畏，而男朋友没被她撩坏，也是……

福大命大。

大四那年，股市进入牛市。与此同时，顾桉保研C大，江砚原本摇摆不定，但见顾桉出现在保研名单上时，便也放弃另外择校。

C大金融全国前三，且保研的话不需要过多时间精力重新收集资料，时间可以空出来考他的CFA、CPA和司考。

当然，这都是他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只是单纯受不了异地恋而已。

并且，过了元旦，他就二十二岁了。

他需要筹谋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

江砚和家里的关系依旧很僵，但是大学之后，就完完全全实现财务自由，不再受家族掣肘。

更何况，他毫不在意那个狗屁继承人身份，他爹嘴上说着不孝子，心里指不定为他的小儿子、江砚同父异母的孩子高兴成什么样。

夏明和李萍依旧不同意不支持，但是也不干涉，给顾桉最大程度的尊重和自由。只是默默盘算还欠着人家小伙子多少钱，要尽快还清。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粉红色泡泡总是要比酸涩多很多。

寒假，江砚不知道要加班到什么时候。他总是有收集不完的数据、做不完的分析和写不完的报告。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

“那你过年不回来吗？”顾桉两只手拉着他的手，晃呀晃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撒娇技能给点满了。

江砚唇角抿起，声音温柔又无奈：“还定不下来。”

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清瘦笔挺一如少年时期，只是这几年的券商实习打磨，多了实打实的斯文禁欲气质。

顾桉小眉心皱起来：“那你也不要太累了，如果累就请个假休息一下呐……”

“嗯。”江砚应得乖巧，而后偏头在她耳边，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不然，你把我装进行李箱带走啊。”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眼角眉梢，带着无限温柔缱绻：“宝宝，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岁，可以给软软糯糯的小女朋友，一个温馨可爱的……狼窝了。

这年除夕，江城下了厚厚的雪。是顾桉最喜欢的冬天的样子。

她的长发随意扎成丸子，穿宽松的粉色毛衣，正扒着阳台的窗户往外看。

白色的雪，红色的灯笼，小区里嬉笑打闹的小朋友，和幼儿园课本上过年的图画重合。

六岁的小萌奶声奶气吵着下楼玩雪，顾桉给她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之后方才点头：“Go！”

不过小萌下楼之后很快就投入到同龄人阵营，如果说三岁一个代沟，那顾桉和他们之间大概已经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比如现在，小朋友们看着雪花笑得开开心心。

她心里却全是不能见男朋友的怅然。总觉得，下雪天，应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对啊。

到花园小区时，江砚给顾桉打电话，无人接听。而当他进了小区，路过健身小广场，一眼就看到小女孩儿蹲在一群小朋友中间，指导他们堆雪人。

她穿着白色的蓬蓬的羽绒服，蹲着就像一朵软乎乎的小糯米团，戴着高中时、他以各种名义送给她的帽子和围巾，巴掌大的小脸有一半埋在暖呼呼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

就在他犹豫着，怎样才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