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已经在健身房洗过澡,所以简单洗漱之后换了睡衣:“怎么还不睡?不是来的路上就困了。”

顾桉扬起小下巴,笑眼弯弯的:“我有点儿开心,还有点儿兴奋。”

江砚觉得好笑,伸手揉她头发。

小女孩头发刚洗过头发。

……应该还刚刚洗过澡。

身上的牛奶香气好像比平时要浓那么一点点,一阵阵往鼻腔钻。

暖黄的灯光下,脸颊可能因为洗过澡,还带着淡淡的红。

修长的手指从她发顶滑到脸颊,指尖触感细腻光滑。

没忍住,又在唇角摩挲了下。

想亲。

特别特别想。

但这会儿明显不太合适。

他喉咙发干,身上燥热,只需一点明火,好像就能燃起来。

顾桉看着男朋友近在眼前的浓黑眼睫,和上扬的绯红唇角,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下个瞬间他指腹按在她唇瓣。

那种感觉好像比接吻更叫人害羞。

……毕竟接吻的时候都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就那样直勾勾看着她,目光带着炽热的温度,指尖厮磨,带着细小的电流,酥酥麻麻。

江砚站起身,身体和神经一样紧绷,从橱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与此同时,顾桉小心翼翼往大床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半地方,细白的指尖捏着被子一角:“你不和我一起睡床嘛?”

她的睡衣领口有些大,偏向一边,露出半边肩膀上白皙的皮肤。

偏偏她还不知道。

那种毫不设防的懵懂,就好像小红帽给大灰狼打开门:“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呀。”

江砚重重吸了口气。

觉得待会自己可能还要去冲个凉。

顾桉看着他走近了,而后床垫陷下去一块儿。

他把她的被子往上一扯,包粽子一样把她裹起来。

然后摁在枕头上。

那张清隽的脸无限靠近,睫毛如同在墨色浸染过,睫毛末端随着眼尾飞扬起来。

墨黑的眼睫,冷白的皮肤,和眼尾淡淡的红晕,明晃晃的勾人。

他微凉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薄唇随着说话,一下一下蹭过她唇瓣,较往常重一点的呼吸悉数洒在她唇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嗯?”

声音喑哑,在安静的空间里,听着特别叫人脸红心跳。

尤其是末尾那个“嗯”字。

“我不想睡床。”

“我想亲你,想抱你,再往下不方便说,我怕吓到你。”

没什么进一步动作,眼睛甚至不敢去看她睡衣领口露出的肌肤,江砚往自己的地铺一躺,棉被盖过半张脸。

小朋友今天十八岁,后天才刚十九岁,抛开年龄,就单单看着,也太小了。

总觉得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亲亲抱抱尚可,如果再进一步,他就不免要觉得自己禽兽。

睡着前,他看到自己站在高高的领奖台,西装革履,手里被颁发了一个小金人奖杯,风光无两。

上面写着:不解风情死直男奖。

*

第二天两人出去玩了一天,出去的时候还是30号早上,回来已经是新一年的凌晨。

新年钟声敲响时,顾桉说:“以后的新年我们也一起过。”

一如高二时,他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柔又坚定。

烟花点亮夜空时,他俯身亲吻她。

回到酒店时,从不熬夜的乖宝宝顾桉已经很困:“你先去洗澡呀,我要睡一小小会儿,再去。”

打呵欠的样子像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