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索知道舒柏亭说的是自己之前总是闯祸让他来处理的事情,在心底回了句是啊,就是因为小时候不省心,才没有让你喜欢我。
两人在一个房间无所事事的厮混了一整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舒柏亭把躲在被窝里打游戏的祁索拉了出来,让他换衣服。
“换衣服做什么?”祁索莫名。
“换上之后就知道了。”舒柏亭瞥了眼祁索,祁索立刻坐起来,把手机扔了,开始穿衣服。
两人出门前祁索看到了被舒柏亭插到花瓶里的花,摆在入门的客厅桌子上,很亮的颜色,和这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公寓格格不入。
“应该买其他花的。”祁索自言自语。
舒柏亭听到了,告诉他玫瑰就很好,任何花都合适。
舒柏亭带祁索去的地方是当地很出名的一家餐厅,预定很难,菜品也是特供的,每天都不一样,消费也异常昂贵。祁索在国外住了这么些年,虽一次也没有来过,却也有所耳闻。
舒柏亭带着祁索落座,“临时订不到最好的位置。”
祁索的心情变得很好,他说:“已经很好了,我都没有订到过这里的位置。”
“是订不到,还是懒得订?”舒柏亭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比了个手势,服务生便下去了。
“一个人吃什么都一样。”
“你在国外没交朋友吗?”餐厅灯光很暗,桌上点着一支蜡烛,舒柏亭的眼底映着蜡烛的光,脸上光影引人沉醉。
“有,但是关系一般,反正毕业了也就散了,点到为止就好。”
“点到为止。”舒柏亭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问祁索:“小索和我,也是点到为止吗?”
“我不知道我们的那个点到哪里。”祁索说,“如果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已经过火了。”
舒柏亭沉默下来,直到服务生上了第一道菜,他才缓缓开口,“过火也有过火的好,不要露出那么自责的表情。”
祁索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脸,暗骂自己不懂得控制表情。
舒柏亭用餐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祁索习惯了,两人安静地用餐,舒柏亭中途因为电话离开过一会,祁索看着舒柏亭离开座位,餐厅角落有人在演奏,大家都在悄声交谈,氛围安静神秘。
餐厅里大多是外国人,与家人一起的、跟朋友或者恋人,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平常。
只有他和舒柏亭的关系不平常。他们注定不能够像普通伴侣那样每天一起生活,这一顿饭也不过是偶尔。
舒柏亭在五分钟后回来,路过祁索身边的时候摸了把祁索脑袋,“看什么这么入迷。”
“在听钢琴曲。”祁索又吃了几口,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好。”舒柏亭刚想说走吧,却听到祁索说:“听完这一首再走好吗?”
舒柏亭说:“好。”
舒柏亭陪着祁索听完了一整首勃拉姆斯C小调四重奏,整首曲子在和缓的旋律中结束,祁索在音乐结束后站起来,“我们走吧。”
舒柏亭点头,祁索抬腿,却听到有人叫着“先生”,祁索回身,看到一位服务生抱着一束花走过来,“祝您用餐愉快,先生。这是餐厅送给您的花。”
祁索垂眸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整束郁金香,“送给我的?”
肩膀被人揽住,舒柏亭接过了那束花,放到了祁索怀里,笑着对服务生说:“谢谢,他收下了。”
“先生慢走。”
祁索不明所以,被舒柏亭揽着走出了餐厅,外头天已经暗下来了,祁索抱着一束花,跟在舒柏亭身后,“可是他们为什么会送我花呢?”
舒柏亭头也没回,“因为他们会给听歌最认真的客人奖励。”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