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公和皇后一个也跑不了,夏国公府肯定是要被抄的,夏黎这个夏国公府的小世子按理来说也会被牵连。
柳望舒一惊,立刻上前拱手道:“还请陛下明鉴,夏黎虽为夏国公之子,但并未参与贪赃案件,也未参与买卖人口,不止如此……夏黎为了调查此事,不惜以身为饵,冒险深入贼窝虎穴,这足以说明,夏黎在这之前,是不知夏国公贪赃一事的。”
夏黎侧头看了一眼柳望舒,之前一直刷柳望舒的好感果然没错,柳司使这个人看起来冷面冷心,但实则是个重情重义的性子,在众人只顾自保之时,竟然站出来为夏黎说话。
柳望舒又道:“再者,夏黎负责纠察素舞馆一案,若有心隐瞒,无论是绣衣司还是陛下,必然会被夏黎蒙在鼓中,夏黎所做均为大梁设计,大梁百姓,对陛下忠心耿耿,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梁琛轻笑。
柳望舒沙哑的道:“是,卑臣斗胆,还请陛下从轻发落,让夏副使将功补过。”
“呵呵……”梁琛的笑容扩大了,道:“夏卿何错之有?为何要从轻发落?”
他这一句话,何止是把柳望舒敲懵了,满朝文武都呆在当地,完全无法消化梁琛的意思。
“夏卿大义灭亲,”梁琛道:“不畏人言,不惧嫌隙,纠察素舞馆一案,帮朝廷清理蠹虫,大公无私,可见对寡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此人才,只有功,没有过,寡人为何要发落他?寡人自然要……重重的奖赏。”
夏黎:“……”
夏黎这一招大义灭亲,其实就是以进为退,与其被夏国公府拉着共沉沦,不如将功补过。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梁琛对自己的态度大有改观,非但没有责罚,还说要奖赏自己。
夏黎拱手道:“黎所做之事,均为绣衣司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梁琛的更是温柔,甚至有些……腻歪。
羣臣不敢抬头,若是有人此刻抬头,恐怕要被暴君的笑容齁死!
梁琛笑道:“夏卿如此谦虚,合该让这满朝羣臣都学一学。”
臣子们立刻山呼:“夏副使谦逊忠心,乃我朝楷模!”
梁琛有些苦恼,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道:“夏卿你如今刚入绣衣司,已然是绣衣司的副指挥使,寡人应该如何赏赐于你?”
他不须要旁人回答,已经自问自答:“不如这般……官职不动,寡人赐你开府,如何?”
“什么,开府?!”
“陛下敬赐夏副使开府?”
“柳大人还没有开府,夏副使竟赐开府了……”
羣臣忍不住喧哗,小声窃窃私语起来,他们虽都压低了声音,但架不住惊讶的嗓音,议论的人实在太多了,整个朝议大殿仿佛澡堂子。
开府的意思其实就是字面意思,设立自己的官府,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在大梁刚刚建立之时,开府乃是从一品的官职,仪同三司,位高权重。发展到如今,开府虽然没有固定的品阶,但仍然是一种隆重的荣耀。
绣衣使柳望舒,乃是绣衣司最高长官,他的权利不小,在上京可谓是一号人物,但他并没有被赐开府。
这也是羣臣哗然的地方,总指挥使没有开府,副指挥使竟然被赐开府,这还是在夏国公府被扳倒之后,可见这份荣誉有多厚重。
夏黎略微有些惊讶,毕竟第一次被赏赐,是夏黎利用话本,“逼迫”梁琛赏赐的,而这第二次赏赐,没想到梁琛如此主动。
“陛下,”夏黎道:“黎乃罪臣之后,实在惶恐。”
梁琛却道:“夏卿忠心耿耿,甘愿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也要拔出素舞馆这一大毒瘤,便是这一片心思,合该整个朝廷作为榜样标杆,像你这样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