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何在?”梁琛喝问。
内官回答:“回禀陛下,医官已经候在里……”
不等内官回答完毕,梁琛抱着夏黎大步冲入殿中,一个磕巴也没打,将夏黎轻轻放在龙榻之上,这会子俨然变成了一个没有洁癖之人。
医官目瞪口呆,他们这些做御医的,自然要知晓天子的一些癖好。天子素来喜洁净,别说是不相干的外人了,便算是皇后娘娘,也从未在天子的龙榻上躺过,而眼下,天子竟不介意让一个身染血迹的姑娘,躺在他的龙榻上。
姑娘……?
医官仔细一看,吓得胡子险些站起来,这哪里是姑娘?这姑娘何其眼熟,不正是上京昔日里有名的纨绔世子,如今新上任的绣衣司副指挥使么?
梁琛看懂了他的疑问,沙哑的道:“只管医伤,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要懂得分寸。”
“是是是!”医官咕咚跪在龙榻跟前:“臣明白!明白!”
他手脚麻利,立刻开始检查夏黎身上的伤口。
夏黎此时已经陷入了梦乡之中,便这样安安静静的,任由医官检查,一点子也不曾阻拦。
“回、回禀天子……”医官战战兢兢:“夏、夏副使他……他没有外伤。”
“没有外伤?”梁琛重复了一遍,难道是因为没听清楚?自然不是,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不悦,冷声道:“夏卿替寡人挨了冷剑,至今昏迷不醒,你却告诉寡人,他没有外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医官委屈的解释:“夏副使当真……当真没有外伤,那冷剑合该是打中了这块绣衣司的牙牌,所以才……所以才……”
医官从夏黎的胸口衣衫处,解下一块已然变形开裂的牙牌。
绣衣司的牙牌做工精细,用料讲究,此时牙牌正中被扎碎,可见当时那一道冷剑有多大的力气。
梁琛紧紧握着那枚牙牌,慢慢吐出一口气:“夏黎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