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道:“安远侯情况如何?”
“陛下请放心, ”医官道:“老臣已经用药,配合下针调理,安远侯性命无恙,只是这斑肿,怕是要瘙痒一两日,才能全部退下去。”
夏黎跪下来,拱手道:“陛下,太妃,是黎监管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咳……”一声轻咳,是甯无患幽幽的转醒过来。
他重重的喘出一口气,吐息终于顺畅了不少,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陛下,母亲……”
“我儿!”甯太妃紧紧握住甯无患的手:“无患,你别说话,不要伤神,好好的养足精神,多多歇息……”
甯无患却摇摇头,沙哑的道:“请陛下和母亲……不要……为难夏开府。”
夏黎看了一眼甯无患,略微有些吃惊,甯无患都过敏成这个模样,竟然还在替他求情?
甯无患虚弱的道:“无患无事,夏开府也是头一遭制备宫宴,难免……难免有什么疏漏,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他的错……”
梁琛深吸了一口气,他本就不打算治罪夏黎,如今他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思,宝贝夏黎还来不及,别说甯无患没死,便算是死了,梁琛也会为他开脱。
只是梁琛还未开口,反倒是叫甯无患抢了先,让他给夏黎说了好话,求了情,梁琛心里头能舒坦么?酸溜溜的能再醋一槃鱼。
梁琛板着唇角,冷冷的道:“阿兄只管好生歇息,旁的事情不必费心,寡人会处理好的。”
甯无患点点头,道:“是,陛下……”
他说着,实在受不住疲倦,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陷入昏迷。
“无患!”甯太妃吓得睁大眼睛。
医官赶紧道:“请太妃放心,侯爷只是过于疲惫,昏睡了过去。”
甯太妃手足无措:“好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燕饮突然中断,甯无患昏迷,梁琛让人将他以前下榻的宫殿收拾出来,特意恩准甯太妃与甯无患住在宫中,便不必回驿馆去了。
忙碌了一整晚,宫门早已下钥,夏黎也无法出宫,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一趟紫宸殿,不管是不是宫人不小心出现的差错,夏黎都是负责人,责任是逃脱不开的,他准备去向梁琛请罪。
夏黎到了紫宸殿门口,楚长脩未侍候在门口,梁琛的嗓音从里面幽幽的传出来。
“寡人就是随口一说,叫你去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一些菽豆,你还真去了?”
“不是后来叫你不要去了么,甯无患怎么还是菽豆不服,险些闹出人命。”
夏黎:“……”
夏黎那一刻的无语,简直无声无息,却排山倒海,难道不是宫人的错,是梁琛搞的鬼?
“陛下……”楚长脩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夏开府来了。”
梁琛:“……”
梁琛这才注意到夏黎竟然来了,那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夏黎听了去?
梁琛咳嗽道:“阿黎来了啊,你……都听到了什么?”
夏黎眼皮狂跳:“黎只是听到了菽豆二字。”
梁琛:“……”
梁琛因此陷入深深的无言之中,楚长脩则是默不作声的退出去,关上了殿门。
“咳……”梁琛抢先开口:“阿黎,你务必听寡人解释一番,寡人的确是让楚长脩偷偷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了菽豆,但是……”
梁琛信誓旦旦,甚至举起手来发誓:“寡人知晓,宫宴的事情是阿黎你来负责的,倘或甯无患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阿黎你肯定无法脱罪,寡人怎么忍心连累与你,因而最后还是没有叫楚长脩下手。”
夏黎的眼皮还是在狂跳,心说黎真是谢谢你了!
“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