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施施然走出屋舍,步履悠闲的离去。
嘭!!
夏皇后随手将身边的香炉砸翻,失声大叫:“啊啊啊啊气煞我!气煞我!!夏黎没有怀孕!他没有怀上天子的龙种!怎么办阿耶!怎么办!”
夏国公连声安慰:“娡儿不要慌,还有机会的。”
“还有什么机会?!”夏皇后嘶声力竭:“满朝都在嘲笑我这个皇后没有种!这么大好的机会,我都把陛下让给夏黎那个贱人睡了!他、他竟没能怀上龙种!!没有子嗣,我以后如何做人,如何立足啊!”
夏国公被她说的急切又慌乱,急促道:“还有办法,还有办法!娡儿你不要急……”
夏国公的眼眸一转,突然爆发出阴测测的精光:“娡儿,反正咱们夏家是要有一个孩子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天子的种并不重要,只要是咱们夏家的孩子便好。”
“阿耶你的意思是……”
夏国公压低声音,沙哑的道:“你不是养了一群床笫功夫很厉害的门客么?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夏黎诞下子嗣,你是皇后,孩子便是太子!反正是咱们夏家的孩子,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那不是天子的种呢?”
*
夏国公世子的辎车,过了第一道大梁宫的宫门,于下马桥前停下。
下马桥再往前,便是大梁宫左右禁卫的府署。进入第二道宫门之后,宏伟壮阔的绣衣司拔然兀立在中书省之畔,府署之宏伟,是司空和司农两个府署加起来,也遥遥赶不上的。
“副使大人。”一个绣衣卫在绣衣司门口迎着,干练拱手:“副使的绣服已然准备妥帖,请副使随卑职入殿更衣,点卯很快便会开始。”
“有劳了。”夏黎点点头,也不多话。
绣衣卫推开一间偏殿的大门,请夏黎入内更衣,自己则是侯在殿外。
吱呀
大门关闭,夏黎先将怀中的《绮襦风月》原稿拿出来,谨慎的放在一面,这原稿如此重要,夏黎都是随身携带,以免出现临时状况。
绣衣副使的锦服为绛紫色,佩紫金冠,束紫金蹀躞,腰间一把紫金柳叶剑。入绣衣司的人,都有两个不成文的规定,其一必然是天子的心腹之臣,其二……
则是必须生得好看。
绣衣司不单单是直隶于天子的特殊府署,还是大梁宫的门面。
“真没想到,夏小世子竟充了副使的空缺!”
殿外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想来是闲极无聊的绣衣卫在嚼舌根。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夏小世子可是上京一霸,不学无术的混子!这等人都能进咱们绣衣司?”
“你不知道?夏小世子乃是咱们司使大人的青梅竹马!说不定并非天子看中了夏小世子,是咱们司使大人看中了小竹马,有一腿呐!”
“你可别瞎说,一看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夏黎侧耳倾听,对于“自己”的八卦,夏黎甚至比那些绣衣卫还要感兴趣。毕竟原书中夏黎只是一个炮灰,上线笔墨不多,这些无关紧要的情节,书中并没有着重描写。
“夏小世子的确是咱们司使大人的青梅竹马没错,但是”
书中绣衣使柳望舒出身名门,乃上京柳家之后,与夏国公府门当户对,加之柳望舒只比夏黎大两岁,两个人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干系。
夏国公曾经为了拉拢柳家,还与柳家定下婚约,要将自己的大女儿,也就是今日的夏皇后许配给柳望舒,让两家亲上加亲。
只可惜那一年柳家犯了天威,被老天子贬黜,一朝墙倒众人推。柳望舒的父母客死异乡,柳望舒带着他们的尸骨回到上京,想要安葬父母,奈何他身无分文穷困潦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