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前的这人,好像是许淮颂,又好像不是。

除了五官差不太多,他其他地方变化还挺大的。个头拔高几分,身板结实一些,不像当年那样瘦成竹竿,周身也似镀了层岁月过滤、沉淀而来的成熟气韵。

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不过岁月对许淮颂真是慷慨啊。

要知道,寻常人都是打磨出了地中海和啤酒肚。

想到这里,她感慨般吸了口气要叹,还没叹出去,就听对头人冷不丁道:“阮小姐对我有意见?”

阮喻一噎。

当年做广播体操转体运动,她次次偷瞄他,他都跟个“小聋瞎”似的,几年律师生涯却变得这么敏锐了。

不过,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她赶紧摆手:“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是在感叹自己命途坎坷呢。”说着指指茶几上的文件,示意自己是在为案子发愁。

许淮颂随她这一指看了过来。

她立刻意识到危险,伸手稍稍一遮,把半透明的文件袋朝自己这边挪了挪。

许淮颂也就回过了眼,继续翻资料,接着就从余光里发现,那只细白的手又把文件往外移了一公分,见他毫无所动,几秒后,再小心翼翼移了两三公分。

得寸进尺这成语能这么用么?

他想了想,算准她要移第三次的时机,忽然抬头。